第102节(2 / 2)

他侧过脸,看着她。

她伸手去抚摸他的眉毛眼睫,又将掌心贴在他腮边鬓角轻轻磨蹭。

他微微转首,闭着眼睛,按着她这只手在自己脸上抚摸,又轻吻她手心。

她听见他喃喃说,“我再也忘不了这个味道。”

她不由微笑,也想说,我也忘不了。

这一次的气味,是风住尘香后一片带着暴雨气息的柳树叶子。

作者有话要说:

光、气在一起也是敏感词???为啥?

第128章 终不悔

瑶光和定寻尽释前嫌相处又比之前更加融洽。

画着穴位和经络的小木人教具哪里比得上人体教具呢?

只是,定寻重新教瑶光“膻中、气海”都在哪里时依旧不免脸红瑶光看着他指向自己胸口的修长手指再看看这张帅脸也无法控制一颗小心脏砰砰乱跳,就像有一头小鹿藏在里面,一见到他就苏醒了就忍不住四蹄乱弹,不知疲倦一下一下撞在她心口。

认清了这几个穴位的位置瑶光这才想到,当初定寻为什么不答应教她武功后来为什么又突然答应了,还有,为什么他家的功夫都由父子相传。她不由想哦原来周伯通说“教武功要让她抚摸你周身穴位”竟是真的。

定寻见她脸上露出古怪笑意不由也对她笑“你想到什么了?”

老顽童周伯通的平生可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瑶光尽量把他单个的故事挑出来:周伯通随天下武功第一的师兄去拜访南帝,却和南帝的周贵妃锳姑相爱,又劳燕分飞。之后他被囚禁在孤岛上,被毒蛇咬了垂死之际糊糊涂涂还在念锳姑写的那首定情诗。

她靠在定寻怀里问:“你说,他到底是爱她,还是不爱?”爱,那为什么不能带着锳姑走呢?不爱?真的不爱,为什么又一直忘不了,搁不下?

定寻听到瑶光念那首“四张机”,轻声重复,“织就鸳鸯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他不由感到其中情意缠绵,但一想到那两人命运,突然间又隐隐觉着这诗句仿佛谶言,赶紧抿唇不言,瑶光一见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拉着他的手笑道,“你不要乱想,要想,就想‘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定寻望着她,轻叹一口气,微微笑了,“好。”

这次授课完毕,瑶光走时,忍不住在马背上回头,定寻站在近芳园大门之内,一手抚着门框,身姿挺拔如青峰孤松。她催马小跑,未几,再次回头,看到定寻似乎一只脚跨在门槛外。这种姿势对于从小受过严格礼仪训练又一向奉行“克己”的定寻来说可不寻常,瑶光心里就像血液变成甜浆酪了,黏糊又甜腻,她犹豫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拨马跑回来,快到门口时,定寻跨过门槛,站在了门前,昂首看着她,虽然双手背后,端庄持重一如往昔,可眉梢眼角的柔情笑意掩饰不住。

瑶光勒马在他面前,对他笑了笑,再次转身而去。这次,她再没回头,一路策马扬鞭。

五天之后,再次授课。

这次,定寻带来一柄木剑。说是剑,其实剑身是圆柱形,剑尖也是圆的。

瑶光一看这木剑就兴奋开心得不行——这说明什么啊朋友们读者们?这说明我已经有攻击能力了!快要出新手村了!说明我修习内功已经小有所成!说明我天资聪颖得天独厚天赋异禀牛牪奔!

定寻花了点时间才安抚住欢蹦乱跳跃跃欲试并且不怀好意偷瞄向高立臣的瑶光。

这次授课在是室外进行的,旁边站着高立臣,啥意思?这还不明白么朋友们读者们?对不住了高先生,你就是我练手的活靶子啊!

“戒骄,戒躁。”定寻拍拍瑶光后脑勺,转到她身侧,将她手腕抬起来一点,低声说,“我不是让你用剑戳他,是让他来……”他回眸对她一笑,脸色微红,瑶光顿时会意了,不免也垂首一笑。

一旁站着的老高内心os:你们不就是想着有我站在这儿当人形灯台你俩就不好意思撒狗粮、不得不专心上课么?

这节课教的是如何运用腕力,如何将体内的力和气一并使出,攻击要害。运气的法门和运转内力的口诀瑶光早就烂熟于心,这时定寻只要纠正她出剑的姿势即可。

练了一会儿,高立臣叫人抬上来两个稻草扎得结结实实的草人。这才是今天用的靶子。稻草人做得虽然厚实但挺粗糙的。勉强分出四肢和头胸腹,上面连穴位都没画。

瑶光看定寻:你对我的实力很不了解啊。

用木剑戳烂了两个草人,瑶光快快乐乐和定寻去相对浴红衣了。

两人说定下一次相隔七日后再聚。

不过,瑶光随时可以带人来画壁画了。

上次瑶光给定寻看了她画的草图,他提了一些意见,她回去又进行了修改,这次草稿已定,各色材料都是现成的,只需命人在藏书楼内建一座梯台,台子面要和穹顶几乎一样大,侧面安上梯子,可以从二楼爬上去。

定寻当初听瑶光讲了如何画穹顶壁画后就开始设计这个梯台,也画了许多草图,瑶光选了其中一个,高立臣拿去叫人去打造了。

这次离别时,瑶光依旧感到踌躇满志,仿佛没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到做不好的。

她将木剑背在身后,走到半路时忍不住抽剑在手中,放慢了马速,坐在马上,对着虚空左一剑右一剑刺着。

就在这时,远远一队锦衣华服的骑士奔腾而来,瑶光急忙将马勒住,跑到路边的柳树边站着,她心想,这帮人满嚣张的嘛,这里虽非京城,也是京畿之侧,周围都是豪门大户的别院,竟然如此旁若无人奔马。

她向这队骑士望去,想看看这群嚣张的人长什么样,可人家是真嚣张,马速极快,马蹄把路上的尘土践得飞起来,造成了烟雾效果,瑶光只顾掩鼻子了,狗屁也没看清,只大约摸觉着这帮人个个肩宽腿长面容白皙,颜值水平极有可能和端王的101后宫男团不相上下。

她一想到端王,顿时没心思再站在路边吃土看男团了。

就在两天前,白久天小哥哥又跑回京城送信了。

他这次倒是把信送到了明月道院,也见着了她,不过,瑶光觉着,端王选这小哥哥当信使,是选错人了。

和高立臣比,白小哥真是太甜了点,只长了张聪明脸孔,察言观色的能力弱到爆,更别说笼络侍女,跟她们调调情,打听消息了。

瑶光让竹叶取过信,放在手中好一会儿也没拆开,他竟然还露出一点点不合时宜的笑意,就像,他是位替自己姐妹传达朋友情书,没准还在揣测瑶光是不是害羞了呢。

唉。

瑶光拿着信回了房间,搁在书桌上,找了拆信的玉板刀,拆了信,慢慢展开。

端王的信和从前一样,还是那个注孤生直男画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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