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新闻播完,沈清歌浑浑噩噩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倒在了大床上。
直辖市的副市长,副省级干部,放古代是一正三品的高官了,沈清歌想到自己的爸爸不过是个处长,还不知道够不够得上处级,自己的爷爷到退休不过是个局级干部,但沈清歌还能记得,爷爷在任时,家里的辉煌……
手机铃声温柔地响起,沈清歌拿到耳边,响起了秦漠清润温和的声音:“看新闻了没有?”
沈清歌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轻轻地“嗯”了一声。
秦漠笑道:“被吓到了?”他的声音里带了一丝紧张。
“……有点。”她一下子明白了很多事,“学校里的老师,都知道吧?”
“娄老师和年级组长、校长是知道的,其他人我不晓得。爸爸当初关照过,不要传出去。”
“秦漠,”沈清歌的声音有着些许沙哑,“我累了,想早点睡。”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继而以一种很轻松的口气说:“好。那,晚安。”
他挂上了电话。
沈清歌把电话放在了床头,侧身躺在了床上。
身体明明觉得很疲累,可是大脑却还在兴奋地运作着。
她想到苏迟在礼堂里笑着对她说:“沈清歌,老头子早就把你的家底调查的一清二楚了!”
她想到学农时,秦漠一句话,就换到了和她一组。
她想到秦漠随叫随到的那辆黑色奔驰。
她想到篮球联赛时,球场周围跟随着他奔跑的身影追逐着的,众多女生们的目光。
她想到那个傍晚,秦漠神色淡淡地说:“那又怎样?喜欢我的人很多。”
沈清歌的心里,再一次升起了一种名叫自卑的感觉。
是的,自卑。
她没有信心与他站在一起,接受学生和老师们的目光。那日在舞台上,她做得这么努力,也不过只是一瞬间,就被苏迟打回了原形。
他是人见人爱的王子。
而她,不管怎么伪装、怎么努力,她永远是那个爸爸不疼妈妈不爱的沈清歌。
沈清歌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充斥着越来越多的声音,疼痛欲裂。
她忽的翻身坐起,冲入洗手间,打开水龙。12月冰凉的自来水,让她全身一颤,没过几秒,浸在冷水里的手已经有些痛的发麻了,她拧干了毛巾,把它覆盖在了脸上。
拿开的时候,镜子里照出的,又是那个神色清明的女孩了。
她狠狠地抹了几把脸,又喝下了一大杯凉白开,终于觉得自己能集中精神做一些事情了。
书桌上早就放好了这周三要讲解的物理竞赛题,她只做了3道。沈清歌拿起笔,在纸上飞速地推演着,写着写着,笔下一顿,她情不自禁地又把眼光落在了床头的那只手机上。默默地出了会儿神后,她起身关掉了手机,把它扔入了书包。
再度坐回书桌前的时候,她眉宇间的神色中又多了几分坚定。
不管王子是不是属于你,你都不能放弃自己的那一片天地。
沈清歌暗暗地告诉自己。
******
接下来的日子,似乎过得很快。
沈清歌的《清明上河笑》果然拿了一等奖,周涛涛也不负重望,排演的小品《武术》,与第一仅相差2分,拿了二等奖。
而白婷的古筝更是让大家跌破眼镜,一曲《高山流水》弹得清丽淡雅、柔和清脆,配上她拜托沈清歌借来的广袖汉服,一人一曲让观众目眩神摇,一举拿下了乐器第一的桂冠。学校随后安排的期末汇报演出,高二二班完成的很出色。
一晃眼,期末考试也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