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秋亭姓子很倔强,他不会受要挟的。”玉拂皱眉开口。
“那得看拿什么要挟了,抓他几个门人或者是把他那个宝贝徒弟抓了,他能不去?”左登峰出言说道。
“言之有理。”玉拂点头说道。
“身不由己的滋味肯定不好受,所以咱们都不能怪他。”左登峰再度开口。
“你好像不是个大度的人,怎么对他这么宽容?”玉拂出言笑问。
“他对我有恩,人不能忘记别人的恩情。不说这个了,这里有路了,前方不远的地方应该有城池。”左登峰伸手指着林间的小路。路是曲径,宽不过三尺,明显有人经常踩踏。
“那些跟狼一样的巨人是不会固定走哪一条路的。”玉拂说出了她的疑惑。
“也不一定,毕竟咱们对它还不了解,对了,你有沒有发现走了这么远,一只母巨人都沒有?”左登峰召回了十三,天黑了,他不放心十三在前面乱跑。
“它们可能单独居住在某个区域。”玉拂点头说道。
这条小路是在山腰蜿蜒的,自西向东,前方有山峰阻隔,左登峰犹豫片刻选择了西行,绕过山峰,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宽阔的平坦区域出现在了眼前。这片区域位于几座山峰的环抱之下,东西与南北几乎等长,根据山峰來大致估算应该有五六十里,这片区域以杂草为多,树木不高,此时已经入夜,左登峰在夜色之中隐约看到正北三十里外出现了建筑群,由于距离太远,加上晚上视线不佳,无法准确看出建筑群的样式,连大致轮廓都看不清。
“前方有城池。”玉拂举目远眺,出言开口。
左登峰点了点头,顺着小路迈步向前,这片区域避风向阳,土地平坦,不问可知当年应该是良田沃土。步行其间,左登峰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为数不多的大树上,这里当年是种植作物的地方,不应该有遮挡阳光的大树,大树应该是在后期生长出來的,可以通过大树的树龄推断出这片良田荒废的大致年限,再进一步推出这里的人是什么时候放弃农耕,或者说是什么时候不会农耕了的。
“玉真人,你感觉这棵树的树龄有多少年?”左登峰伸手指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他是北方人,北方的树比南方的树生长要缓慢,他无法准确估算南方的树龄。
“以后别这么喊了,你知道我的名字。”玉拂走上前去旋手将拂尘束丝成鞭,干脆利索的挥断了大树,转而低头细数年轮。
左登峰闻言暗自皱眉,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他先前之所以要跟玉拂说出对金针的推断并不是为了给金针抹黑,更不是为了炫耀自己的聪明,他是担心玉拂有朝一曰可能会误解金针,所以提前为她消除误会,现在看來并沒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弄不好还起了反作用。事实上女人都喜欢聪明的男人,之所以找憨厚的,那是因为她们找不到比她们聪明的,干脆找个傻的吧,傻子好孬不耍心眼惹自己烦。
“你是成名已久的玄门泰斗,不喊真人喊什么?”左登峰佯装糊涂。
“成名已久?我很老吗?”玉拂峨眉微皱转头问道。
左登峰闻言只能讪笑,他沒法儿回答这个问題,说她年轻就显得轻薄,说她年老那是昧心,干脆不说。
玉拂横了他一眼,转头继续细数树木的年轮,虽然天色很暗,但是左登峰仍然发现玉拂的指甲是掐在年轮的固定位置上的,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因为开口说话而忘记了数数,玉拂也是个细心的人。
“只有八十几年。”片刻过后,玉拂站起了身。
“八十几年?”左登峰闻言很是疑惑,如果这些树木只生长了八十几年,那就表明这里的人很有可能在八十年前还在耕种田地。
“看來这里在八十年前还有会耕种的人。”玉拂点了点头。
“走吧。”左登峰沉吟片刻转身向前,按照他先前的推测,这里的人应该全部都变异了,现在看來至少在八十年前还有懂得耕种的人。
再行数里,二人再次停了下來,面对着一片割茬整齐的粟田面面相觑。
粟米分为小米和高粱米两种,一个矮茬,一个高杆,是中国古代的主要粮食,一直到现在在全国各地都有种植,这里的植物比小米高,比高粱矮,应该是之前的品种,不过左登峰和玉拂惊愕的不是农作物的品种,而是是谁收割了这里的作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