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闻言立刻自角落里跑了过來,跟着左登峰出了小屋,此时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吱吱虫叫,呱呱蛙鸣,左登峰环顾四周,记下参照物之后迈步向南走去。
沒走多远他又回來了,带走了藏在墙缝里的铁盒,这些东西对他极为重要,他始终不放心将其放在这里,纯阳护手他并沒有带走。
他要去河南的博爱县,那座已经荒废的道观之中有着一处密室,密室里那个神秘的道人曾经传授过聚气指诀给他,聚气指诀只是聚敛灵气的方法,并不能控制灵气,他要过去请求那道士将截教的行气法门教给他,行气法门是最基本的控制灵气的方法,并不能什么不传之秘,左登峰不奢求对方将门派秘术教给他,只需要基本的行气法门就可以,有了行气法门和聚气指诀,他就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灵气修为。
心中有了计较,左登峰在瞬间恢复了冷静,自这里到那座荒废的道观至少也有五百里,如何安全的去到那里是首要的问題。
左登峰始终信奉三思而后行这句话,行走的同时他在快速的思考可行之法,由于他的谨慎小心,截止到现在也沒有人知道他已经沒有了灵气修为,只知道他受伤了,但是伤到什么程度沒人知道,那些和尚道人以及好事之人大多数沒有见过他,要想辨别他的身份无非是根据外界对他形象的传言,木箱不能背了,必须舍弃,十三也必须在暗处跟随,袍子要暂时换掉,乔装打扮之后光明正大的走大路就沒有人会怀疑。
打定主意,左登峰走向不远处的村落,此时天色还沒有大亮,起床的村民并不多,左登峰将袍子反穿之后径直走向村中最大的宅子,河南虽然是个穷地方,但是穷地方也有地主,有地主就必定有丫鬟,左登峰需要一个女人。
“你找谁。”开门的是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看衣着应该是下人。
“我是西面庄子的,我们少东家得了痨病,快不中了,老爷想冲喜,事儿太急,找不着闺女,想聘咱家一个丫头。”左登峰塞了一枚大洋给那个看门的下人。
后者闻言并沒有感到意外,这时候肺结核也就是俗称的痨病很常见,这是个要命的毛病,快死了想找媳妇冲喜的事情也时有发生。
“等着哈,我跟东家说去。”汉子欢天喜地的进了屋子,片刻过后一个六十來岁的半老老头系着纽扣走了出來。
左登峰佯装焦急的扯了一通谎,一根金条连人带驴全买了,沒过多久左登峰就牵着驴驮着买來的丫鬟出了村,乱世金贵,一个女人不比一头毛驴值钱。
这时候的妇人回娘家都是骑驴,谁家有头驴可就了不得了,左登峰此时已经换下了袍子,穿的是那汉子的衣服和鞋子,昨夜下了雨,衣服湿了要套旧衣服不算难事儿。
驴上坐着的丫鬟还不到二十岁,模样挺俊俏,不过知道要嫁给病痨鬼一百个不乐意,哭丧着脸不吭声,左登峰见她这幅神情不禁暗自皱眉,媳妇儿回娘家都是欢天喜地的,这家伙跟死了爹似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正常。
无奈之下左登峰只好用起了流氓的手段,首先夸奖丫鬟长的漂亮以博取她的好感,然后编造自己家庭不幸骗取同情,无意之间跌落金条显示自己身怀财物,佯装殷勤的为小丫鬟买油条显示自己的细心,除此之外还吹牛自己会算账认识字儿,最重要的一点是还得无意之间的摸摸小丫鬟的手装出一副被其美貌倾倒的样子,如此这般沒走出十里地,小丫鬟就來了句,‘大哥,要不咱们一起走吧,我不想嫁给那快死的人,’
左登峰一听故作为难状,片刻过后彷如下定决心一般的点了点头,掏出两根金条递给了她,转而加快速度走上了小道,小丫鬟乐了,左登峰虽然白头发不少,但是样子很斯文,还识文断字,又有钱,跟着他可比跟着痨病鬼守活寡强多了,心情一好,脸上就有了笑容,不时冲左登峰抛个媚眼,哼唧两声撒个娇,如此一來就算三只眼的马王爷來了也会把二人当成夫妻。
左登峰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然的话完全可以命令十三屠门抢人,不过如果那样做了,小丫鬟就会吓尿裤子,也就达不到掩护的效果了。
农夫牵着驴,驴上坐着个眉开眼笑的女人,这种情景在农村四处可见,再正常不过了,谁也不会将牵着驴的农夫与残袍左登峰联系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