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來到金泽九州分铺的时候孙奉先正在当铺正厅坐着喝茶,见二人到來急忙起身相迎。
“你怎么來了。”左登峰见到孙奉先很是意外,因为安徽到渝城有两千多里,孙奉先这个娇生惯养的少东家竟然在三天之内跑了这么远的路。
“多曰不见,就趁这个机会过來看看左大哥。”孙奉先拱手笑道,二人虽然见面不多,但是打交道的次数不少,故此孙奉先以大哥称呼左登峰。
“难得你有这份心,这位是少林高僧明净大师,人称铁鞋。”左登峰冲孙奉先做了介绍,孙奉先闻言急忙同铁鞋见礼,铁鞋大度还礼。
“最近生意还好吗。”左登峰点头笑道,上一次孙奉先明智他修为已失还送钱给他,这让左登峰对他印象很好。
“有大哥墨宝镇宅,连曰本人都不敢为难我们,大哥请,大师请。”孙奉先说着伸手将二人迎向后厅。
左登峰闻言点了点头,转而跟着孙奉先绕过柜台走进了后厅,后厅通往后院,是招呼贵客以及当铺自己人喝茶议事的地方,内厅正中此刻正放着一个木箱,见到这个木箱左登峰第一时间想起了自己曾经待过的囚笼,因为这个木箱跟马车拉着的囚笼大小相仿,唯一不同的是这个木箱是全密封的。
“上茶。”孙奉先将二人请入座位,转身冲跟來的伙计开了口。
在二人到來之前当铺内部已经做好了接待的准备,片刻过后茶水点心,水果干果全部上齐,十三碟子里盛的是特地自百里之外拉來的山泉水,后厅四角以铜盆放着冰块降温,为了招待左登峰,孙奉先可谓是挖空了心思,考虑的极为周到。
左登峰端茶即放,孙奉先会意,自怀中掏出钥匙,走上前去打开了木柜,木柜里面还有铜柜,打开铜柜,里面是一些大大小小的匣子和箱子。
“我知道大哥是道门中人,这些东西是我近段时间在全国各地搜集來的法器,虽然法器圣洁不沾铜臭,但是这些法器的确是价值不菲,兄弟我凑齐这些法器着实费了一番功夫。”孙奉先冲两个年轻的小伙计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将木柜里的箱子盒子搬到长桌上左右陈放。
左登峰闻言挑眉看了孙奉先一眼,孙奉先邀功的言语令他微微不快,但是他并沒有说什么,而是端起茶杯安静的等待对方将东西放好。
“大师,这是左真人命我为大师准备的,请上前一观。”孙奉先指着放在长桌北侧的那些箱子冲铁鞋说道,此人心姓玲珑,知道该说什么,明着告诉铁鞋这些东西是左登峰命他准备的。
“阿弥陀佛,你为老衲准备了啥。”铁鞋闻言愕然的看向左登峰。
“我也不知道,走,看看去。”左登峰冲铁鞋笑了笑,转而放下茶杯离座站起,走向了北侧那些箱子盒子。
“大哥,这些东西全部來路光明,不涉偷抢。”孙奉先说着打开了一个一尺见方的红木盒子,拿出了一件红黄绿三色相间的袈裟递给了左登峰。
左登峰探手接过,入手之后立刻眉头大皱,普通袈裟不过两三斤,而这一件至少有十几斤,整个袈裟有七分黄,两份红,一分绿,庄严,大气,神秘。
“这件三色袈裟使用了孔雀羽,应该是皇家出來的东西。”左登峰将那件袈裟递给了铁鞋,铁鞋接过好奇的上下打量。
“大哥好眼力,这是康熙赐给行痴的袈裟,但是行痴因它太过炫丽并沒有接受,黄色的是野生冬蚕丝,红色的是高丽紫金线,绿色的是西域孔雀羽,神异之处是不沾凡尘,不惧雨雪。”孙奉先出言说道。
“花费了多少。”左登峰点头问道,野蚕因为沒有人类的照顾,普遍生长较慢,很难积蓄足够的营养变成蚕蛹,但是天气转冷之后它们还是会无奈的吐丝结茧,不然的话就会冻死,由于营养不够它吐出的丝就会发黄,之所以发黄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它将自己体内的所有精华都吐了出來,结茧以后蚕就死掉了,留下的蚕丝又细又韧,无需染色还不附着灰尘,高丽在清朝时期是向清朝纳贡的,进贡的金子就是泛红的,通常被清廷用來制作自用器物,与以上两种事物相比,孔雀羽毛最难得,因为只有公孔雀的尾羽才能被剪裁下來拧成丝线,一只孔雀尾羽至多拧出三寸长短的丝线,这件袈裟使用了这么多的孔雀羽毛,恐怕得有上千只公孔雀被薅成秃尾巴鸡,孔雀羽毛内含少量油脂,所以这件袈裟不沾水。
“这件袈裟沒用花钱,是商会同仁送给大哥的。”孙奉先出言笑道。
“嗯,代我谢谢他。”左登峰闻言点了点头,在此之前孙奉先并沒有给铁鞋准备东西,三天前才接到他的通知,仓促之间只能向其他同行求助,为铁鞋准备的东西极有可能都是从别人那里弄來的。
“阿弥陀佛,这件袈裟是给老衲的吗。”铁鞋插嘴问道。
“是的,穿上它你就是皇上他爹了。”左登峰出言笑道,这件袈裟是康熙送给他爹顺治的,价值无法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