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抄起扶手用的枕头就丢过去。
桂王没让,被砸了个满怀,“精神、名声还有现在的身体。五千两不二价!”
“这就是你一天到晚说好的东西,”太后指着钱嬷嬷,“你看看他这个德行,居然来讹诈哀家。”
钱嬷嬷笑着,“王爷又没差事,府里最近开销又大,肯定是没钱了。”
“要不,您贴补五千两吧。您看我们王爷都瘦了。”钱嬷嬷低头打量着桂王。
桂王冲着钱嬷嬷一笑,钱嬷嬷心头化了,疼爱地道:“娘娘,您要是不给,那奴婢给了。”
“就被你宠坏了!”太后被气笑了,指着桂王道:“我问你,你表哥掺合了没有?哀家知道你肯定查了。”
桂王回道:“您放心,韩家的人本本分分都是痴情的种子,表哥除了表嫂以外,任何女人都不碰!”
“那哀家就放心里。”太后道:“一会儿你出去给你舅舅带句话,让他把家里孩子都看紧点,谁要是给哀家丢人,哀家就让他丢命!”
桂王拱手应是,“行!”说着也不走。
太后败下阵来,挥手撵着钱嬷嬷,“他要五千给他一万,看他下次还能用什么理由和哀家开口。”
“真是作死了季林,这个时候弄出这种事情来!”
钱嬷嬷去拿钱。
桂王嬉皮笑脸地贴过来,抱着太后,“娘,您应该感谢现在他出事了,要是把亲事定下来,那可就精彩了。”
“精彩你个头。”太后拧他的胳膊,“拿着钱速速走,哀家看见你就头疼。”
“这京城女孩子那么多,怎么就没有一个看得上你的。”太后指着他,“我看,就是你太抠门的缘故。”
桂王正色道:“不认识的人,我要大方吗?花钱要花在刀刃上。”
太后不理他。
钱嬷嬷将一叠字的银票给桂王,“您收好了,尽管花该买的还是要买,实在没有钱您来和嬷嬷讲,嬷嬷给您。”
“我娘有钱,您的钱自己留着养老。”桂王道:“昨天我溜达看到一匹布特别适合您,我一会儿买了给您送来。”
钱嬷嬷忙摆着手,“奴婢吃的用的都不缺,您别为奴婢花钱。”高兴的眼睛都红了。
“没事,就一点小钱,不如您对我好。”桂王说着,揣着钱要走,太后气得咳嗽了一声,桂王道:“明天把小萝卜送来给您解闷。”
太后就笑了,点头道:“这才像话。”
桂王出宫,直奔成衣铺子给杜九言买了十几件衣服和发簪,想了想,勉强给小萝卜买了两套,他自己则没舍得,提着东西回家去了。
“王爷,”杜九言没有回来,大家都在等桂王,见着他宴通激动地问道:“圣上……真的要将西南合并给燕京吗?”
桂王点头,“是这么说的。”
十个人顿时泄了气,无力地坐在花厅里,红了眼圈。
“有什么可伤心的,大不了你们不回去就是。”桂王道。
宴通摇头,“西南是我们所有人儿时的梦想,我小的时候就一直想着将来有一天我有了功名,一定要到西南做讼师。”
“现在对于我们来说,就是第二个家!”宴通道。
桂王扬眉,道:“那就等你们先生回来,看她怎么说。”
“是,我们等先生回来。”傅元吾道:“她一定想过这件事,肯定有解决的办法。”
客栈内,程公复和陆绽对视,他们盼了几个月的事情,就在刚才终于成定局了。
杜九言输了,圣上将她西南会长的职务撤销,并将西南合并归为燕京统管。
可是,他们心里忽然没了底。
“先生,我们去找申道儒吧。”陆绽道:“打听到的消息,今日圣上说的时候,申道儒根本没有拒绝。”
程公复摇头,点头,道:“好!圣上现在只是口头说了一句,等下了圣旨一切成了定局就来不及了。”
两人收拾一番,直奔燕京讼行。
小书童引着他们到茶房,也不问身份直接泡了两杯粗茶就不见了。
两个人问了几次,等了两个时辰,申道儒才从外面回来。
“申先生。”程公复拱手,“大获全胜,恭喜恭喜!”
申道儒回了礼,含笑道:“真是抱歉,让二位久等了,去我书房说话吧。”
三人去了申道儒的书房,书童上茶关门出去。
“能否劳烦先生,今晚就给我二人引荐任阁老?”陆绽很焦虑,“圣上今日只是说了一句,可要是真正定下来,到时候怕是任阁老那边也不好办了。”
申道儒端茶喝了一口,放下来看着陆绽,道:“现在去找任阁老怕是见不到他的人,你们也知道最近朝中一直在查贪污案,今日你们的会长查案子又带出来另外一个大案子。”
“这个案子不比贪污案小,今天就关了六位世家的公子。”申道儒道:“明日早朝就能看得出这个案件到底卷起了几尺浪。”
“任阁老,这会儿家中肯定是人来人往。”申道儒道。
程公复和陆绽对视,两人神色皆是沉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