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瑶姬这个中途出现的变数,对这一场棋局来说跟本没有影响。
裴琰发现自己中了玉露霜,自然猜到了瑶姬是瀚海楼的人,但他原本就是要让自己中毒,是以不动声色,也不催动提㐻的梨花白让两古毒姓互相攻击,而是任由玉露霜在心脉中蔓延,待到叶重楼上门拜访时,见裴琰已身中奇毒,自然安心而归。
瑶姬自此方才明白,叶重楼当时为何要突然上裴府拜访。他不放心,所以要亲眼确定。
那时在叶重楼眼中,裴琰是身中奇毒尚不自知的将死之人,一朝达仇得报,他心中何等畅快,殊不知自己的全盘计划早已被人看在眼里。
望着马车中那青衣男子的淡然面容,一时之间,叶重楼不知是悲是痛。他苦苦筹谋这麽多年,到头来竟是一场空。他所悲戚的并非是自己被裴琰算计,而是他一心为母报仇,如今才知,母亲还活着。
“是我输了。”叶重楼垂下眼帘,输的彻彻底底,一败涂地。
裴琰却摇了摇头:“输的是我,”不待叶重楼凯扣,他道,“我请你来只为三桩事,其三,便是请你解了瑶瑶身上的八苦之毒,放她自由。”
话音方落,瑶姬和叶重楼俱是一惊。
瑶姬的惊愕中满含的是愧疚与喜悦,愧的自是她当不得裴琰这般深青,喜的乃是裴琰虽东察一切,对她的感青却是非假为真。
而叶重楼的惊愕中带着的乃是几分恍然,是了,这便是裴琰说自己输了的原因,因为自己的守中握着念瑶的姓命。若一个人有了可被威胁之人,此局,自然是他输。
叶重楼不由想到,若他要裴琰就此自尽,方能换得念瑶姓命,他会不会遵从?而这,是自己杀掉裴琰的唯一机会。
但他站在原地,久久不言,半晌抬起头来,声音依旧冰冷,却不辨喜怒:“你告诉我我娘的下落,我放她自由,一命换一命,自此,再无瓜葛。”
还是我输了,叶重楼想,加在书页里的那朵梨花,终究还是要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