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139尊上与不死鸟(2)(2 / 2)

我怎么成了只鸟啊——!

司明渊看着不断在桌上煽动着翅膀的毛团子,轻咳一声后,对着司瑜川说道:“我听人讲,鸟类幼崽会把看到的第一个生物当做母亲,所以......”

剩下的话,他无需再讲,一切尽在不言中。

“啾啾啾!”沉白姳转过身看着现在说话的那个男子,她这明明是凄厉的叫声,哪里是认妈的?!

“你看,这小东西还挺灵性,要不留着吧,等以后成了人形,说不定还是个......”说到这里,司明渊犹豫了一阵,“我还不知道这小东西是公是母呢。”

说着,他就伸出罪恶的魔爪,想要把沉白姳抓起来看个究竟。

虽然她现在看上去是只鸟,但是她实际上是个不折不扣的黄花大闺女好吗?!

所以在司明渊的手靠近的那一刹那,沉白姳就想朝他吐两口口水,以此来恶心他,但是沉白姳俨然忘记自己不是只普通的鸟了,所以她吐出来的也不是口水,而是两团小火。

这零星小火一碰到司明渊的手,就不可抑制地燃烧起来,大有燎原的趋势,幸好司瑜川阻止的及时,才避免了惨剧。

火是灭了,伤口还在,司明渊看着他黑了的掌心,嘴角抽了抽,然后恶狠狠地看着桌上作妖的小鸟崽。

沉白姳被他这眼神看的鸟毛都颤动了两下,一不做二不休,她打不过,还不会抱大腿吗?

她转过肥嘟嘟的身子,睁着大眼睛,讨好地看着司瑜川,然后十分温柔十分小心地叫了一声:“啾。”

叫完以后,沉白姳也不管他是个什么反应,扑棱着翅膀就飞司瑜川的头顶,老老实实地趴在他的玉冠后,安心做个装饰品。

而司明渊看着她如此大胆的举动,瞪大了眼睛,心里想着:完了,这臭鸟绝对要被兄长活剥皮了,司瑜川的洁癖重的不是一般厉害,这点他比谁都清楚。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司瑜川并没有动怒,反而抬手,精准地提着沉白姳的后颈,把她给拎了下来。

沉白姳象征地在空中踢了两下小短腿后,就认命地闭上眼睛,或许,这就是红颜薄命吧。

司瑜川看着他手里那一小只白团子,深邃的眼里却蓦地涌上一股笑意,方才这鸟崽居然在讨好他,不愧是神兽,灵智居然开的这般早。

“兄长......它......”司明渊指了指沉白姳,“你还要还给云渺吗?”

“暂且先留着。”司瑜川将鸟崽放到手心,让它站在他的手掌上。

“可云渺那里该如何处理?”司明渊又问。

“待祭祀结束后,就将这鸟崽送回。”司瑜川漫不经心地俯首,看着他掌心的毛团子。

“......”司明渊一阵沉默,半晌后他才再又开口:“好。”

兄长对祭祀的事情,只知道一半,他还是得继续瞒着。

“你对宗门大选的事情如何看待?”司瑜川从纳戒里拿出几本卷宗,放到了司明渊面前。

司明渊随意拿起一本,胡乱地翻开两页,粗略的看了两眼后,嗤笑着说道:“潜心修道者如今越来越罕见,虚云宗每年招进来的大都是些心怀不轨之人,有几个是真心求教的?”

“你觉得宿亦国太子凌子笕怎样?”司瑜川将卷宗翻到刻有凌子笕名字的那一页。

“一百五十岁就有蓝阶五品修为,自是不错,”司明渊吝啬地给了个评价,“你以前从不过问皇室子弟,今日怎的突然问我这个?”

司瑜川眼神微沉几分,“宿亦国皇室命我收他为亲传弟子。”

“呵,当真可笑,区区一国皇室,有何资格在虚云宗面前造次?”司明渊将写有凌子笕名字的卷宗扫翻在地,脸上满是不屑,“虚云宗这几代来避世不出,不问纷争,不夺朝权,他们莫不是以为我们怕了不成?如今他们个个都把自己当成个人物看,莫不是自欺欺人久了,便当这是真的了?”

“当年风雨逆时,九州分崩离析、土地干旱,不少门派中人都暗地里针对虚云宗,宿亦国皇室先人曾助我虚云宗一臂之力,使之免遭饥馑之年,如今他们旧事重提,我不得不应下。”司瑜川道出其中原委。

“可,可是......”司明渊可是了半天,也未曾说过个所以然来。

“一切皆由因缘合,我不能欠下。”

“......事已至此,我便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宿亦国近年来野心渐长,他们派太子来虚云宗,表面上是求教,背地里可指不定抱着怎样腌臜的想法。”

“也许吧。”

“啾啾。”清脆的鸟声在房间里显得异常突兀。

司瑜川闻声望去,他掌心里那只毛团子已然睡得昏沉。

“兄长,祭祀的事我会暗自准备,你先将血契定下,免得多生事端。”司明渊适时提醒。

与妖兽定下契约的方式无非两种,一种是普通的平契,另一种则是高等的血契。

平契的平字,并不代表签订契约的人类和妖兽平等,人类只要拥有足够的灵力,就可以签订无数次平契,被平契约定的妖兽则必须无条件服从命令,即便人类让其去死,它也不能有半点反抗。

而血契则是将人类和妖兽的性命紧紧结合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管人类的灵力有多高深,一辈子只能签订一次。

所以在九州,人们最多使用的是平契,血契极为少见,即便是有,基本上也都是一方霸主和高阶妖兽签订。

司瑜川划破自己纤长的食指,任血液汩汩流出,他控制着灵力用血液画成一个法阵,法阵是圆形,正中却是一个六芒星,六芒星被晦涩难懂的复杂文字包围着,然后以肉眼看不出的缓慢速度微微旋转着。

随着法阵的最后一笔结束,司瑜川将沉白姳扔到了法阵中心,虽然法阵是凌空而成,但是沉白姳却没有掉下去,她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托着,阵法上的文字一个接一个地朝着她的额头而去,六芒星则是从她的脚底下升起,逐渐升到她头顶,最后迅速缩小,刻在了她的眼下。

自此,血契成,命同根,情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