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了半个月,沉白姳身上的伤总算是养好了。
一大清早,小翠就带着几个小丫鬟闯进了她的房间,并把她从床上给拖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啊?”沉白姳的语气里还带着浓浓的倦意,显然是没睡醒的状态。
“你们两个把浴桶搬进来,你们两个替她把衣服脱了。”小翠显然把沉白姳当成了空气人,她只是自顾自地命令着另外几个小丫鬟。
“是。”小丫鬟们异口同声地答应后,就各自忙活起自己手上的事。
沉白姳的眼睛还将睁未睁,但当她意识到有人在扒她衣服的时候,她立马就清醒过来,并从那两个丫鬟手里扯回了自己的外袍,问着小翠:“这是......要干什么啊?”
虽然她心里已经有了个答案,但是沉白姳还是想确认下。
“哟,难不成现在又后悔了?”小翠嗤笑一声,从头到尾打量了她两眼,“半个月前你可是答应吴妈妈要接客的,如今你不会是后悔了吧?我们月阁可是一直好吃好喝的供着你,要是吴妈妈知道你浪费她的一番苦心,那你的下场可就难说咯。”
听着小翠话里毫不遮掩的威胁,沉白姳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能不能推迟几天,我最近觉得身体不太舒服。”
“你身体不舒服就不舒服呗,只要你让客人在床上舒服就成了,”小翠用眼神示意了沉白姳身边站着的两个丫鬟,然后不耐烦地说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把她的衣服给扒了!”
月阁的丫鬟都是干惯了粗活累活的,手劲儿本就比常人大,而沉白姳力气小,再加上这半个月来一直没有吃饱,所以力气更加欠缺,她几乎是连反抗都没反抗成,衣服就被脱了个干净。
装满着温水的浴桶没多久就被搬到了房间里,袅袅的水雾气顿时就嚣张地占据了这个不大的房间。
而沉白姳几乎是被赶下水的,她一进水,就有一个丫鬟按住她的肩膀,防止她乱动,但她心里想的却是:这群人防心也太重了,她不过是不愿意被人把衣服,又不是不愿意洗澡,何必按着她的肩膀。
有一个丫鬟拿着香油和花瓣,估摸着放了恰好的量,另一个丫鬟则是走到沉白姳身后,替她把发髻都给解了下来。
这沐浴进行了大概有好些时间,沉白姳一直在水里坐着,丫鬟们在水冷掉之前,又再及时加上热水。
沐浴完后,丫鬟们把沉白姳的身子擦干,给她穿上了一身艳红色的丝质纱裙。
这纱裙不仅质地轻薄,而且款式也十分暴露,沉白姳穿着就跟没穿似的,她双手抱着自己的胸,想让自己的春光能少泄点,但小翠却是不满意了。
她用力地把沉白姳的手拍下,‘啪’的一声格外清脆,而沉白姳白嫩的手也立马泛红。
“怎么,都要卖身了,还顾忌着廉耻呢?”小翠朝她翻了个白眼,然后又对着那几个小丫鬟说道:“你们尽快给她梳妆,梳妆完就立马关到笼子里去,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那几个小丫鬟显然也是被她欺压惯了,一点不悦的神情都没有露出,或者说是不敢露出。
在梳妆完毕后,沉白姳就被几个丫鬟带到了一楼的一间房里,这房里已经有了不少盖着红布的铁笼,而且笼子里还时不时地传来几声女儿家的啼哭。
‘嘎吱’一声,沉白姳面前的黑铁笼被打开,她被丫鬟给推了进去,而她一进去后,那几个丫鬟就赶忙关门落锁,然后把红布往她的笼子上一盖。
这间房本来就有些昏暗,所以这红布一盖,笼子里的沉白姳就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她只能靠听觉判断着周围发生了什么,但发生的事大抵都千篇一律,不过就是一个又一个姑娘被关进了笼子里,一个又一个可怜人的人生被葬送。
*
月阁顶楼的走廊上,吴芬对着花魁如辞提点道:“待会儿进去了,你可要好好服侍里面那位爷,只要你服侍好了,你下半辈子有的是福分,但要是服侍不好,天王老子都保不住你,清楚吗?!”
如辞这些年来服侍过的达官贵人不再少数,但她还是很少看见吴芬有这么紧张的时候,“妈妈放心吧,如辞不会让您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