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怔,迫不及待的抖着手撩开了纱帐,喊道:“远山!”
“伯父。”赵勋走过去,扶着那人,轻声道,“是我。”
那人一把攥住他的手:“去……去应天不曾?”
空气里有一瞬间凝固,顾若离不知道缘由,可真切的感觉到赵勋的气息变的冷凝了一些,少了亲和。
“还未曾去过。”赵勋答道,“您别急,等我安排好,就会启程。”
那人咳嗽起来,妇人拿痰盂摆在床边,等那人咳完吐了痰,房间里才重新安静下来。
“好,你做事向来周全。”那人道,“听你的。”
赵勋将那人扶着躺下来,低声道:“我带了位大夫来,你的病一定能治好。”
“算了。”那人叹了口气,“那么多大夫,虽有心不诚惧怕的,可到底也有真心的,却屡试不成,再来一个也无济于事。”
赵勋没有立刻说话。
那人声音像个风箱似的,呼哧呼哧的:“远山你回来的正好,我也正有事要和你说。”他顿了顿,苦闷的道,“若是我就此去了……”
“伯父。”赵勋没有让那人把话说完,“您先让霍大夫看看,其他的事稍后再议。”
那人一顿,过了许久才应道:“好!”显然并不乐意,只是迫于赵勋的意思,不好拒绝。
赵勋并不管他的态度,回头看着顾若离。
顾若离一直静静立着,观察着三个人的神态以及对话,隐隐约约的她猜到了什么。
“霍大夫。”赵勋起身让开,“有劳!”
顾若离微微颔首,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