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找出白朔景身上出现的症状是何病症,她几乎是从楼上雅间搬到了药室,医书总是一翻就是一整天,好在这幅身子原来的主人是识字的,不然光这些医书她就看不懂。
和白朔景她还不能说自己是在看医书,只能是说正在盘各地逢知楼送来的账目,的确到了年关也该清点一下各店账目了,这倒是没让白朔景起疑。
“唉……这一本又看完了……”她能找到的类似症状的病症,表象上就都与白朔景的不同。
阮绵绵脑子一片混乱地坐在那里,突然不想动弹,也不想抬起头,眼底满是不知所措。
等她反应过来时,小奉已经拿着一摞书进来了。
阮绵绵却还愣在那里……
突然,她站起来,冲了出去。
“小姐!小姐!您是要去哪?这些……”这些书给您拿来了……小奉的话说到一半,就看着她一脸焦急的模样,可手上的这些书又十分碍事,一时也追不上去,只能在后面喊了几句。
阮绵绵提着裙子在长廊上狂奔,却刚好碰到青冽的护卫楚风。
“阮姑娘,您这是?”看到阮绵绵慌张的样子,楚风忙问。
她张望了一下,“你看到青冽了吗?”
“额……家主出去办事尚未回来。”
阮绵绵正准备转身,就看到一片青色衣角闪过,她也没喊,直接冲了过去,一手挡住了正要合上的门。
“阮姑娘?”楚风在身后叫到。
“你……”她抬眼瞧着似乎在刻意躲着自己的青冽,等他反应过来,她手一扬,揪住了青冽的衣摆。
“你是故意在躲我?”
青冽的表情带着尴尬,眼底闪过一抹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失落。
他反手关上门,叹了口气,看着阮绵绵,“阮姑娘,这么急着是有何事?”
“青冽,你为什么躲我?”
青冽没有理会她,而是向屋内走去,给自己倒了杯茶。不知道为何,眼前的青冽突然给她一种很遥远的感觉,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热络,好像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既然青公子不想说,那我便不再打扰了。”阮绵绵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要推门出去。
“将门关好,在下有些乏了。”
阮绵绵皱了皱眉,还是将门关上了,这大白天的,他竟然说乏了,摆明是下逐客令。既然不想和她说话,那她也没有必要在问他关于白朔景身上病症的事情。
原本就已经被白朔景的病症苦恼的阮绵绵,此刻更是毫无头绪,她还以为见到青冽至少能有一个人商量,可如今看来,他似乎并不想理自己。
而今天,她去给白朔景换药的时候,发现他伤口的恢复很慢,有些伤本应该早就愈合了,可到现在都还没有结痂。
阮绵绵站在长廊上,想起刚刚青冽的态度,让她觉得十分莫名,难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他?应该也没有,可怎么好好的就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阮姑娘,别在意,我家少主,日夜兼程的赶回来,想必是真的累了……”楚风似乎在为刚才谎称青冽不在而找理由,他虽然不知道少主去见了谁,但是他能猜出来,少主这次出门肯定是与白朔景的事情有关,因为跟了他这么多年,楚风从没有见过少主脸色这么难看。所以,他就更不希望阮绵绵因此误会自家主子。
“无妨,是我唐突了。”阮绵绵深吸一口气,淡淡一笑,缓缓离开。
回到自己的药室,看着小奉放在案台上的那一摞医书,她拿起其中一本。却看到自己手掌上的纱布,包的很仔细,而打结的方式并不是像以往小奉或是七乐的。
她这几日都住在白朔景雅间隔壁的一间客房,因为担心打扰他休息,加上最近她作息的确有些不规律,睡得太晚,起得太早。
这难道是白朔景……包的?恐怕是趁着自己睡的太沉了的时候。
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中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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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阮绵绵带着新配的药去了白朔景住着的雅间,一番哄骗,让他喝了药,没一会儿他整个人的气色看起来就好了一些。
“帮你扎针是为了疏通你的经脉。”阮绵绵将银针扎入他的体内,从扎针的迹象看,这次的药的确起到了作用。她的心中有按捺不住的喜悦,表面上却装的毫不经意。
白朔景点点头,他对她是无理由的信任。
“只是,今天这药,怎么有股腥甜?”他知道每次阮绵绵拿来的药,都或多或少不同,但今天的药里,他明显察觉到了一丝腥味,那味道就像是……血的味道……
是的,是血的味道。因为这股味道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