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瞧得整个人都毛毛的,阿思被迫转过了头来看着修麟炀,眉心微沉,“奴才脸上有花吗?”
修麟炀冷着眉眼,“才知道?好大一朵红杏,可引了不少狂蜂浪蝶。”
醋意可谓明显。
阿思却还是一笑,“爷也在这些狂蜂浪蝶里头么?”
修麟炀大手一伸,捏住了她的双颊,只将她的小嘴儿都捏得嘟了一起来,“你还得意上了?”
“奴才不敢。”嘟着的两瓣唇上下一碰,修麟炀情不自禁轻啄了一口,方才松开了她,“给爷收着点儿,不然真将你沉塘了!”
阿思撇了撇嘴,伸手抹去嘴角的湿润,低低‘哦’了一声。
修麟炀自然是没错过她的动作,眉眼间的怒意略盛,“嫌脏?”
阿思一愣,“没有。”
这会儿说有才是脑子被门夹了。
修麟炀不信,“过来,亲爷一口。”
亲了他才信她没嫌他。
阿思眨巴了两眼,心想这男人果然是幼稚的,却是无奈道,“被人瞧见了不好。”
修麟炀却是不在意的,“没人敢笑话你,亲。”
命令式的口吻,配合着那不耐烦的态度,阿思知道修麟炀是不高兴了。
这可不大好,不管怎么着都得先稳住他。
于是踮起了脚尖,双眼盯着他那双殷红的薄唇看了一会儿,方才慢慢靠近。
街上人来人往,不时有商贩叫卖,可修麟炀却绝着四周突然都安静了下来,看着她闭着眼渐渐凑近,心口好似被什么重重击打了一下。
“咚!”
很响,惹得他全身的血液都往头顶冲了上去。
这一吻,轻而浅,却叫他知道了脑袋一片空白是什么感觉。
阿思略惊讶的看着修麟炀,这家伙,脸红了?
“咳咳!”修麟炀回过神来,甚是尴尬的轻咳了两声,“那个,你先回府吧,本王还有要事需处理。”说罢,便是快步转身离去,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那仓惶落跑的模样,竟有些可爱!
修麟炀这一走,直到天黑了才出现。
阿思看着早已等候在王府外的修麟炀,忍不住道一声,“奴才还以为爷赶不及过来了。”
修麟炀淡淡一笑,朝着阿思伸了手,“本王不来,岂不是便宜了你跟那个姓叶的?”
醋王。
阿思心中暗暗叹息,“爷,奴才跟叶开,真没什么,不过是顾念他曾经的救命之恩罢了。”
“爷也没少救你,还劳你多顾念顾念。”
“……”
算了,对牛弹琴。
阿思上前,将手交给了修麟炀,任由他牵着往闹市走。
沿街的花灯越来越多,来往的行人也越来越多,修麟炀走着走着突然便转过了身来,暗沉的双眸打量了阿思一眼,“狗奴才,跟紧了,走散可寻不到人。”
言语间,分明是有试探之意。
上回七夕的花灯节,阿思就是借着人多企图溜走的。
只当听不出来他的言下之意,阿思一脸正色,“爷牵紧些不就好了。”想了想,又道,“若真走散了,奴才就站屋顶上去,爷一抬头就能瞧见了。”
这回答倒是叫人满意的,一点要跑的意思也没有,却不知是不是故意在诓他。
修麟炀点了点头,暂且再信她一回。
“姐姐!姐姐!”熟悉的声音传来,阿思越过了人群看去,就见远处叶双骑坐在叶开的肩头,正兴奋的冲着阿思招手,“快过来!快来!”
看上去,那边有什么好玩的。
阿思兴致勃勃,拉着修麟炀就玩那走,就见那一处置了个小台子,台子上摆放着一副珍珑棋局,一人坐在一侧,手执黑子,白子一方却是空着的。
“姐姐会下棋吗?”叶双问,语气间透着期待。
却见阿思摇了摇头,“会一些,但没把握赢。”
听到阿思说会,叶双更激动了,“姐姐试试吧,试试吧。”
她坐在叶开的肩头不老实,惹得叶开也略显无奈,“双儿想要最大的那个灯笼。”可那摊主说什么都不卖,只说赢了棋局方能拿去。
但他自幼就是穷苦人家的,哪里会下棋。
阿思转头看向叶开所言的那个最大的灯笼,是个荷花灯,栩栩如生,也难怪叶双会如此想要。
别说是叶双了,就是一旁大一些的姑娘家都对那盏灯觊觎着,央着身旁的男子与那摊主比一场。
可既然是摆摊做生意的,哪儿有亏本的道理,摊主一看就是个棋艺精湛的,五文钱一局,没多久便赚了个盆满钵满。
一旁,修麟炀发出了轻蔑的冷笑。
声音不大,却是被阿思给听见了,转头看他,“爷去下一把吧。”
在这儿笑人家,指不定自个儿上去输得更惨。
修麟炀岂会知道阿思心里的小心思,只挑眉道,“你想要那灯笼?”
阿思点了点头。
修麟炀松开了阿思,上台往那摊主怀里扔了一锭银子。
摊主一惊,忙起身,“哟,这位公子,小人这是小本生意,实在是找不开。”
“你若赢了,这些都是你的。输了,灯归我。”修麟炀说罢,撩起衣摆落座。
这等风度翩翩又出手阔绰的俊公子模样,迷煞了周围的一帮大姑娘,只见几个不害臊的当众就开始议论起来,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可曾婚配。
自然是被修麟炀听了去,冷眼瞥向那几名女子,而后朝着阿思一指,“那位就是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