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在皇上的眼里这一番挣扎就成了打情骂俏,淡淡扫了二人一眼,这才道,“大愈了?”
阿思看了皇上一眼,点头,“恩。”
这种态度,自然是不招人喜欢的,可看在她‘大病初愈’的份上,皇上也不与她计较。
只道,“你这一病就病了三年,该好好养养身子才是,你看太子妃,病了这几年,眼下不也给朕生了个小皇孙?你们啊,抓紧才是。”
太子妃生了个小皇孙?
被挑断了手脚筋,割去一双胸脯的那个?
修凌焕下得去手?
阿思转头看向修麟炀满眼的震惊。
修麟炀冲着她宠溺一笑,方才看向皇上,“父皇放心,儿臣会尽力的。”
“恩。”皇上的神色这才好看了些,道,“今个儿御膳房做了些栗子糕,朕叫人端来给你们尝尝。”
栗子,是卫国的特产,在郯国是不大能吃到的。
不多久,栗子糕便端来了,很是香糯,众人都吃得津津有味,唯独阿思咬了一口就放下了。
“不喜欢?”皇帝问。
阿思轻笑,“吃腻了栗子,如今连这味儿都闻不得了。”
身在郯国,又怎会吃腻了栗子。
皇帝脸色一僵,就连修麟炀的眉心也跟着一沉,“不瞒父皇,这三年来儿臣都会明日去卫国采购些新鲜的栗子。”
“是么。”
显然,皇帝并不信,却也不在此事上纠结。
一旁的夏振商与德妃看得心惊肉跳,这一盘栗子糕再香糯,也是吃不下去了。
转眼,到了午膳时间。
阿思‘大病初愈’,皇后身为六宫之主,说什么都要留阿思用午膳。
后宫设宴,妃嫔皆会参加,就连夏振商都在邀请之列。
似乎是因为三年不见,众人对阿思都很好奇,一双双眼忍不住的往阿思的身上打量。
惹得阿思忍不住一声冷笑,“看来,这三年我病了,真是劳煞诸位娘娘了。”
她的语气不大好,便是连皇后都没放在眼里。
偏偏修麟炀护着,任何人都不敢对她有半点不敬。
皇后只好赔笑道,“你一病就是三年,大家伙也是关心你。”
“哦,有劳了。”不咸不淡的应声,实在是没心情搭理这群人。
“对了!”皇后笑道,“前些日子有人送了本宫一副字画,奈何本宫实在是欣赏不来,不如拿出来,让大家伙品品。”
众人自然是捧场,就连皇上也忍不住笑道,“皇后总能收到写书画为礼,朕可是要嫉妒了。”
皇后娇嗔般瞪了皇上一眼,“臣妾的不就是皇上的?”
这话,可谓是说到了皇上的心坎儿里,美滋滋的一笑,点了点头。
说话间,已是有宫女拿来了那副书画,在众人面前展开。
一看那画,修麟炀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阿思心底冷笑了一声,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
因为,那书画上所写的文字,全是卫国的文字。
这哪儿是不懂欣赏啊,分明就是来故意试探阿思的。
就如同早先的那碗栗子糕一样。
显然,修麟炀的这个谎话说了三年,却未能叫人信服。
皇后偷偷瞧了阿思一眼,却是冲着诸位嫔妃道,“各位妹妹瞧瞧,这上头写的是什么?”
“哟,瞧这模样,似乎是卫国的字?”
“我瞧着也像,只可惜一个都不认得。”
“是呀是呀,我也不认得。”
你一言我一语的,都说不认识。
于是,皇后看向阿思,“王妃来瞧瞧,可认得?”
修麟炀却在阿思之前开了口,“母后怕是糊涂了,卫国的字,阿思岂会认得。”
眸间略过一丝寒意,皇后顿时笑意一僵,“呵呵,本宫也就是问问。”
“认得的,之前跟着萧姑娘学了些。”阿思淡淡轻笑,只觉得这帮人的手段太过普通了。
随便找个说辞就能敷衍过去的事儿,有何可试探的。
“哦?那快跟本宫所说,这上头写的是什么?”
“福寿安康。”
“倒是个好意头。”皇后笑得很是开怀,却道,“只可惜啊,这幅字画本宫不认得,放在本宫这儿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了,不如就送给了王妃,也算是祝王妃日后身体安康。”
阿思淡笑,“谢过皇后娘娘。”
席间有人附和,“王妃认得卫国的字,这字画送给王妃是最好不过的了,只是我怎么记得萧姑娘曾说过学了几年都未能习得卫国的字,王妃又是如何跟萧姑娘学的?”
说话的,是珍妃,也是当初阿思刚穿越来那会儿污蔑阿思轻薄了她的那位。
她这人,一看就是个无脑的,这会儿会说这话,无疑是受了人指使。
至于指使她的是太子,皇后,还是皇上,与阿思而言并无妨碍。
反正这帮人就是不信她是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