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那水粉归根结底是二房家小蹄子送的,又想到二房怀有身孕,说不定是个儿子,她就觉得将来的处境一片黑暗。
贱人!!
敢将她害到这种程度,以为她会轻易放过她们么?
夫人拿了一把平日里削苹果用的匕首,藏在了袖子里,来到了二房。
蒋氏见到一脸疹子的大夫人,还不知是自家女儿做的好事,没忍住笑了出来:“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不是最爱惜自己那张脸了么,怎么搞成这样?”
大夫人为了不被人看出异常,强压下心头的火气道:“你们家阿荇呢,我是来找她的,有些话想和她单独说。”
蒋氏有些狐疑,不过毕竟正房发话了,她一个妾还是不得不从,叫来了云荇。
云荇和大夫人进了卧房,遣散了下人,有些心虚道:“大娘有什么事么?”
大夫人反手锁住了门,突然掏出那把匕首,将云荇按在了床上,云荇还没反应过来咱们回事儿,脸上一阵剧痛传来,紧接着便见了血。
“啊啊啊啊啊啊!!”云荇口中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
夫人发了疯一般,挥舞着手中的匕首,在云荇那张花儿般的脸蛋上划出一道又一道的口子。
云荇的惨叫声惊动了外面的人,奈何房门被反锁锁住了,外面的人怎么也打不开。
云荇拼劲全力才逃了出去。
“娘,救命,大娘疯了。”
蒋氏和外面的下人震惊的看着云荇,云荇脸上至少被划了将近十刀,满脸是血,几乎不能看了。
“荇儿!!!”
蒋氏一时接受不了,受了刺激,捂着肚子晕了过去。
场面一时乱作一团。
此事惊动了云尚书和老太君,好在蒋氏和腹中的孩儿母子平安,只是云荇那张脸,郎中看过后,摇了摇头道:“这些疤除不掉,怕是要跟三小姐一辈子了。”
云荇面色惨白,随后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试问有哪个女孩子,能接受自己脸上多出七八道狰狞的刀疤?
夫人一个中年妇人,脸上多出两道疤尚且发疯,更别提云荇还是个一无所长的豆蔻少女,毫不夸张的说,脸毁了,这辈子也就完了。
尚书第一次动手打了大夫人,怒骂道:“你。你这心如蛇蝎的贱人!自己的脸毁了就算了,还敢来糟蹋荇儿!”
大夫人不服气道:“分明是她送的水粉里面下了毒,妾身的脸才会变成这样,我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水粉?什么水粉?”
……
云清被叫过去的时候,被云荇看的一愣。
她料定了夫人不会放过云荇,只是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这么惨。
该!!
云清面上露不可置信的神色,上前道:“爹,怎么了?”
云尚书蹙眉道:“听说是你将水粉送给你娘的?你将前因后果说清楚。”
云清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其实也简单,就是云荇突然送了盒水粉给她,她想起大夫人的水粉快没了,便派人送了过去。
云清说完后,一头雾水的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啊爹?”
云尚书愣了一会儿,突然讽刺的笑了:“哈,哈哈,自作孽不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云尚书此刻对云荇是一点同情心也没了,指着她怒道:“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女儿?你存着害人的心思,活该你落得这种下场!!”
云清沉默了半晌,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来道:“三妹,你送我的那水粉,是不是有问题?”
云荇哪里说的出话来,因为自己毁了容,浑身止不住的发抖着,云清道:“早知道我就不送给娘了。”
众人没想到云清第一句话不是责备云荇,而是后悔将水粉给了大夫人,不禁都有些动容。
老太君上前拉住云清的手道:“傻丫头,这事儿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也是为了你娘好,谁知原本送你水粉的人就不安好心。”
云荇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她陷害云清不成,还毁了容不说,现在居然一个安慰她的都没有。
云荇哭道:“奶奶偏心,明明毁容的是我。”
老太君大怒道:“你还敢说!!你往水粉下毒这事儿还没找你算账呢!清儿这么好,你做什么害她?!”
“她好?”云荇再也忍不住,怒道:“她一个村姑,有什么好的?现在还勾引着大姐的未婚夫,我不过是看不惯,给她点小教训罢了。”
云清闻言,冷笑道:“三妹这是什么话,起先难道不是你们让我去陪独孤公子的?你若是觉得我抢了大姐的什么,只管说就是,我绝对离独孤公子远远的,你又何必如此?”
云清说着,语气里也透上一股委屈:“我知道自己是乡下来的,可是自从我入了云府后,自认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云家的事,为什么这种事总是发生?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虽说云清要在云府装好人,可绝不是一味的退让的好人,抓准机会装个可怜,成功的博得了老太君和云尚书的愧疚之情就罢了,该计较的还是要计较的。
云尚书道:“是我教女无方,好在这次你没事,至于云荇……清儿你说,该怎么处置?”
“爹,这次女儿没事,反而连累了娘,如何处置便让娘说了算吧。不过三妹已经这样了,女儿便也不多计较,三妹过来给我磕个头,此事便算了了。”
并非云清有意装好人,经此一事,大房二房之间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等到二夫人生了儿子,绝对有大房好受的。她便也省了许多功夫。。
而且,云荇现在一定处于精神崩溃的阶段,这种时候让她磕个头,云清相信,她心里一定难受的要死。
果不其然,云荇凄厉的尖叫道:“不可能!!我已经这样了,凭什么要我给她磕头?!!”
云清冷冷地看着她道:“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害我!磕个头怎么了?”
云荇任凭再怎么不情愿,还是被云尚书逼迫着,给云清磕了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