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敏来到二号园时,看到别墅内灯火通明,佟蕾穿的很单薄,静静的坐在秋千上,望着那无星的夜空。秋千,在轻轻的晃。她的长发,也在风里舞动,身影显得有些无助而迷惘……好像没了方向。
她走到了她面前,看到她的眼,是红肿的,哭过……也不知她和乔琛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在伤心流泪?
“我打算和乔琛解除婚约了!”
佟蕾突然哑着声音轻轻吐出一句,伴着无力的叹息,盯着她看:
“佟家马上又会闹出一大新闻。而这全拜你所赐!”
宁敏微微怔了一下,刚刚乔琛追着她离开之后就再也不没有回去,只打电话告诉爷爷,医院有事,他先走一步。没想到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佟蕾就果断的提了分手。
这真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姑娘。
爱的痴情,断的干脆。
这种的格很真。
个很真的人,厌恶虚伪,所以,她看不惯刚刚认亲会上的那种氛围。所以,她厌恶的实实在在。
“佟蕾,路是你在走,决定是你在下。没有拜别人所赐的结果,在这世上,有千千万万的人,这千千万万的人,都在走同一条名为‘人生’的路。在这条路上,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终点,但会呈现各自不同的喜怒哀乐。而这所有的不同,都是‘人’这个载体在自由创造的结果。
“你的任何行为都在左右你的人生,佟蕾,怨天尤人,并不理的。
“如果,你们走不到一块,责任不在别人,在你们两人。
“谈恋爱可奋不顾身,婚姻必需谨慎承诺。
“你在亲眼见证了你哥哥婚姻不幸之后,对于自己的人生,本该有一个更为清醒而明确的定位的。可你没有,你明知他不爱你,却还是飞蛾扑火的投身其中,那就是你的责任,最后输赢如何,那得靠你自己去争取。
“如果争取到了,我得恭喜你;如果争取不到,放下也是对自己的爱护!
“在这世上,没有谁离了谁,就会活不下去。只有爱的深,思念深了一些,爱的浅,转身就能忘却……”
她说,看着一团团白敢从自己的嘴里冒出来,一句一句话,都是她身有体会的结晶。
曾经,她也爱过一个男人。
在深爱的时候离开,从此放在记忆里。
当初,她下了那个决定,是十万分谨慎的。没有后悔过。在爱情中,她也需要骄傲。不能因为爱情,而把自己摆上第三者的位置上,或是等待他的施舍。在一场自己拿不到主动权的婚姻战争中,如果男人没办法和你携手并肩抗争,那么,放下,是一个救赎自己的最好办法。
佟蕾没有再尖酸刻薄的挖苦她:你这是猫哭耗子假慈悲。而是静静的听完了,平心静气的看着,眼底有种悲伤,因为心很受伤。
“你爱崔赞吗?”
现在的她,没有太多的力量拿来发怒。
提分手,她的心,就像被挖走了一般,空荡荡的,整个人似失去主心骨。
她不是一个爱胡搅蛮缠的人。虽不及哥哥那么智商高,但她好歹也读过十几年的书,宁敏的话有没有道理,她分辨得出。
从一开始,她就存着一种侥幸的心理。
在明知他心中有人的情况下,拿婚约将他占为己有,并不是一件理智的事。
所以,当初哥哥提醒她:“一定要慎重。你这跟赌搏一样。你,输得起吗?”
她看着“韩婧”,想到的是六年前,她疯掉时嘴里绝望的叫喊:“我要去找崔赞。我要去找崔赞。这世上只有他对我最好。”
韩婧做梦嘴里都喊着崔赞。
她曾亲耳听到过。
在她被打了镇定剂之后。
哥哥有进她房去探看。
她躺着叫,哥哥站着听。
当时,佟蕾曾想:哥哥心里会是怎样一个感受?
不管喜不喜欢,总归是名义上的妻子,哥哥并不亏待她,只是她从来没有从过去那段感情里走出来。所以,哥哥和她分居两室。
当然,也许这其中还掺杂着其他为她所不知道的原因。
“现在不爱。一切都已成为历史!”
宁敏淡淡说道,一脸平静无波。
佟蕾静静的审视,再回想刚刚她面对崔赞时的平静之色,如果这个女人,不是太能演戏,就是生的凉薄到了极至。至少她就没办法做到她这样一个境界。
“你真打算和我哥离婚吗?”
“既然已不爱前任,你离婚又是为了什么?”
“纠正错误的婚姻。还你哥一个人生自由,为自己寻找另一种生活。这和你打算取消婚约是同一个道理。人生不应该将就着过。”
宁敏回答的坦荡,真诚:
“佟蕾,人活着,总有走错路的时候,错了,没关系,适时找回那条路,生活还可以继续!只看你有没有跨出那一步的勇气!”
抱了抱自己发冷的双臂,冰冷的空气正在一步一步侵蚀她的温,她静静的环望着二号园里的这个精致的小花圃,继续说:
“佟家是富贵门,而我来自社会底下。两种文化,差异太大。我想做回我自己。”
这种自知之名,令佟蕾微微一呆,迟疑了一下,才哑着声音说:
“多少人,想飞上枝头做凤凰。”
“你这是在隐喻我是麻雀吗?那我告诉你,未见得每一个麻雀飞上枝头都想变凤凰的。也许,它只是想看看天有多高,地有多广。我不适合做凤凰。还是做一只无忧无虑的麻雀比较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