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琛不理,转头看向正服务台:
“来两瓶纯净水!”
“好嘞!”
没一会儿,老板亲手奉上两瓶水,离开时,眼底全是疑惑。
正确来说,所有吃客们都在打量他们,似乎都在好奇这两人的关系……
有几个认得乔琛的都在稀罕啊:乔副院长可是有未婚妻的,而且从来不近女色,今儿个这是怎么了,深夜陪美人吃宵夜,人家还不领情。
乔琛拧开了瓶盖,递向一头撑着头的女人:
“水可以多喝,酒,尽量少喝。尤其是在急怒交加的时候!容易伤肝!”
宁敏真想扁他一顿,怎么就这么爱败她兴致?
可末了,心里却涌现了一种淡淡的感动。
她想,乔琛对韩婧的确很好,很上心,韩婧能得这样一个蓝颜知己,如此相待,算来是悲摧命运中难得的一个好运道。
于是,所以有的怒气,忽又化作了一个无奈的笑,但她并没有接那纯净水,而是直起喉头叫了一声:
“老板,给我上一打啤酒……”
见这男人又想罗嗦,她忙又一摆手:
“哎,我已经让步,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废话,我立马换地儿喝……你要是把我当作朋友,那就陪我,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说……乔琛,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些别人无法触及到的秘密;每个人都会为某些人,某些事而伤心,痛苦;每个人都会有情绪低落的地方……你想想,你自己心情烦躁的时候,都干了些什么?无疑,喝酒,是一个很好的发泄方法。将心比心,麻烦你别来阻挠我,谢谢……”
“我只知道,借酒浇愁愁更愁!”
乔琛说,时隔多年,对于昔日这个单纯的姑娘,他怀有的是更多的陌生感。
但不可否定,当年,他情绪陷于低谷的时候,也曾喝过酒。
那是因为他没有朋友,除了喝酒,他不知道要如何平伏心头的焦虑和和难受。
“你到底为什么事在闹情绪?为谨之,还是为崔赞?”
宁敏一罐啤酒已经全部下肚,皱着眉头反省:
是啊,她这是怎么了?
心情会突然这么差。
她想了想,又喝了一罐,明白了,先是佟庭烽一次又一次来坏她情绪,然后是霍启航……
年前,那个男人为了他母亲,同意和明家的联姻,放弃了她;三个月,他为他爷爷,置她于死地;现在,他即将为了他的地位,另结高门,这一次,她已经死了,他们的喜讯相信很快就能传来。
未来,上高位,娶名媛,那便是他的人生:春风得意,年少得志,多么完美的前景。
怪不得那女人会说:“只有你消失了,他才能走上一条荣耀的光明大道……”
所以,他们才这么挖空心思的里应外合,想将她这颗随时随时可以毒害他们的毒瘤给摘了。
她冷笑,这段感情,曾经那么美好,为何,最后,所有的美好都被粉碎,只剩下一大片无从掩盖的丑陋的疤痕,以及撕心裂肺的痛;可她竟还是不想做任何伤害他的事。只因为那是晚晚的父亲。
她突然想:
如果他娶了那个女人,那晚晚以后是不是得叫那样一个女人做“妈妈”,而后一日一日的淡忘她的模样?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什么都回不去了。
然后,她又想到了佟庭烽,想到了最近发生的事,一幕一幕,覆盖着过去的零零碎碎的片断,一样搅痛着她的心肠。
以后的路,要怎么走呀?
要不,她就这样跑掉得了,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她歪着脑袋想,嗯,这主意不错……可以躲在这里的是是非非,跳出佟家那些恩恩怨怨,做一个清闲逍遥的宁笙歌。
她笑了一个,感觉脸在发烫起来,抬头,乔琛还在,正深深的打量!
“来,喝酒……别提那些伤心事……”
她客气的给他开了一罐,自己也一罐,猛喝。
“哎,我得问你一件事……”
约摸有五分钟时间,她没有说半句话,五分钟后,她爆发了,还换了一个位置,坐到他边上,笑眯眯的问道起来,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且还勾肩搭背起来。
乔琛一直在审视她。
这样的韩婧,他从来没有见识过:在他的印象中,那害羞的小女生人来不沾酒水的……据她自己所说,她是一沾必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