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离奇的是,连佟庭烽都不知道佟麒的怎么来的?
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宁敏叹为观止啊:佟庭烽啊佟庭烽,你身上藏的秘密,还真是多,一波一波,炸的别人那是好一番晕头转头……
此刻,她最大的好奇也在于这件事:佟麒的亲生母亲是谁?
周惠不说话,浑身俱冷,双耳嗡嗡作响,脸上哪还有血色。
安德也是。
两个人都被突如其来的质问,问的哑口无言。
他们无法料到这些一直被他们深藏的秘密,在时隔六年之后,会被当事人一一挖出来,狠狠的甩到了他们的脸上。
“怎么不说话了?”
佟庭烽抱胸站在他们面前:
“想编借口找理由,再来搪塞我吗?”
他一煞不煞的盯着,那目光,就像盘旋在天空的鹰隼瞄准了地上奔跑中的猎物,无论你怎么躲,都没办法躲开鹰的利爪:
“没有用的,如果我没有搜集足够的证据,你们觉得我会在这个时候,向你们摊牌吗?”
他从来是那种不击则矣,一击必中的角色。
周惠和安德对视了一眼,如在火上炙烤的心情,和不久之前的志得意满,形成了强烈的落差。充满期待的来,面对的竟是被拆穿西洋镜的下场。
“如果你们想不起来,我可以让你们好好回忆一下,你们是什么时候起在暗中算计我的……好让我爷爷以及我妈,乔琛,及我的阿宁清清楚楚的了解一下其中的内幕,”
佟庭烽回头倒了一杯水开水水喝,他说的太多的话,嘴有点干。甘甜的清水滋润着他的喉咙,他看到宁敏一声不吭的在听着,两个人的目光有那刹那交汇到了一起。
她似在问:唉,你的破事真多。一茬接一茬……
他扯了扯嘴角:可不是,从小到大,我一直生活在秘密里,长大后,那些人一个个的又往我身上套。不多才怪。
她微微笑了一个:怪不得你这么老奸巨滑,原来都是练出来的。
他的目光,温温然扫过,转开头后,变的冷淡,声音平静,缓缓道来:
“我想,一切源头也许得从小时候的一句戏言说起。
“那时,我妈曾说过一句话:安娜那么乖巧贴心,将来要是能做我儿媳妇就好了。
“我比安娜足足大六岁。所以,这话,就当时而言,称之为戏言,最合适不过。
“也许那个时候,大家都只是在说笑。
“可若干年之后呢,有些很单纯的关系,会因为各种利益链条而一点一点发生了变化。”
小时候,这种利益关系还不是很明显,待成年,人际交往,很多时候,都带着某种功利。因为他有一个强大的家族,因为他本身也够优秀出色。
地位和金钱,从来是世人趋之若附的两件东西。
他想了想,不再用尊称,而是直呼其名:
“所有的变化,应该始于我服完兵役回来之后,周惠,你开始寻找各种理由带着你的女儿出现在我四周。
“那时我二十,而安娜才十四,你会让安娜以教蕾蕾功课为由,每个周末跑来佟家。这样,我和安娜接触的机会就渐渐多了起来。
“紧接着2006年,整个东艾国,经济大萧条,很多小型的家族企业都走进绝境,安家的生意也不可避免的陷入低谷。
“第二年,2007年七月,安氏家纺准备宣布破产,一日本商人收购了安氏。
“同月,我妈找我谈话,要我出手帮助安家起死回生。当时,万世集团的生意也因为金融风暴略受小挫。我本分身乏术。但既然妈开口了,我怎么也得帮上一帮。
“七月底我开始研究安家家纺失败原因。
“八月头上,为了安家的事,我飞去琼城见了那位要收购安氏的金主,谈了谈价码!
“同月,爷爷在琼城第一大酒店给我庆生,发生了一些完全不在我掌控范围之内的事。
“八月,我被爷爷逼着结婚。
“九月,我和韩婧注册结婚,同时以私人名义,买进安氏60了%的股份,正式进驻安氏,我向我妈保证过,所有资金当是借给安氏度过难关的借款。
“之后,我很忙,常常去安氏加班整治。
“这期中,因为心脏问题缀学的安娜,有到安氏帮忙,做了我一段时间的特别助理。
“我一向不用女人做助理。但那一次破例。原因:无非是不想刺激她,让她在休养的同时,有事可做,不至于太闷。
“2007年5月,韩婧在梅湾医院出生,妇产医师是周惠你推荐的,在科妇这个领域颇有影响力,同时还是乔琛父亲鼎力推荐的科室主任。刚聘来没多久。
“2007年12月30日,安氏家纺赢利,开年终晚会。会后,我接到安娜的电话,她和蕾蕾去书局,几个混混冒了出来,强行把蕾蕾带了去崦市。而她正在跟踪。我挂下电话,二话没说带着陈祟单枪匹马去了崦市。
“这一天,在崦市,我接到勒索电话,入地下赌城,大干了一场。没找到蕾蕾。据说,蕾蕾被两个陌生男人带走了。
“后来,不知道是谁报了警,所有人一轰而逃。我和陈祟走散,出了赌城,遇上安娜。在寻找陈祟的过程中,有一辆改装过的车忽然撞向我们。安娜适时推开我,我没事,安娜被撞断一根肋骨。
“事后,我抱她去医院急救。术后,安娜向我表白,说什么喜欢我已很久,她不奢求天长地久,只不想怀着遗憾死在春青年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