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军,把这俩孩子一并带到边上去玩一会儿。麒麒乖乖的到边上等一会儿好不好?还有晚晚,好好的收敛一下自己那坏脾气,过会儿,妈妈再好好的和你说话……总之,你们俩个,谁也不许吵架……听到没有……必须好好的,否则妈妈会很生气……”
她把自己的手给营救出来,然后,摸摸两个小头颅,认真的说。
“好吧……小麒听妈妈的……”
“好的……只要他不抢,就什么都ok。”
佟麒一边离开,一边频频回头,总觉得这件事有点奇怪。
这个晚晚难道真的是妈妈的孩子?
怎么可能?
倾晚一边离开,一边连连皱眉,侧着头上下打量:
“妈妈还真认得你啊……难道你是妈妈认养的弟弟?”
佟麒的眼皮跳了一下,横了她一眼,突然想到之前妈妈说过的话,心里不由得有了一个联想,瞪了瞪,回嘴:
“你才是认领的呢……”
那边,宁敏目送俩孩子低低说着走向大沟渠附近,并没有闹起来的迹向,这才松了一口气。转头时,她正了正站姿,举手毕恭毕敬向芮敬行了一个军礼,声音安静的报道了一句:
“编号621特种兵向芮中将报到。九月行动,行动组共出动七名特遣兵,目标是营救被竺国挟持的首相大人。由于竺国事先设有预谋。行动组共有五人牺牲,一人失踪,只余编号621特种兵幸存。编号621无颜归队,私自游荡在外,有违军人纪律,愿意接受上级给予的任何处分!”
“处什么分,能回来就一件幸事!你这孩子,唉,这些日子以来,可把我们给紧张坏,难受坏。你都不晓得,你妈为了你的事,不知道哭了多少回了,还好还好,活着就好……”
芮敬还敬了一个礼,感慨万千的说。
宁敏缓缓收回手,木木看了芮敬一眼,又睇了一睇一直用深情不移的目光瞅着她的男人,嘴里吐出了一句足能绞痛所有人心肠的话:
“报告长官,我倒情愿死了。”
“这是什么胡话!”
芮敬一怔,立刻呵斥。
“报告长官,这不是胡话,猎风组从来是一个整体,如今战友们都死在了竺国,宁笙歌却苟活在世,这不是幸事,而是莫大的悲哀。这些日子以来,宁笙歌活着比死去还要痛苦百倍千倍。在地狱里挣扎的挣扎实在不好受。莫臣之杀死组员的同时,也已把宁笙歌给活活杀死了。现在活着的宁笙歌,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因此这句话,芮敬的脸色僵住,笑容也凝滞了。
他默默的看了一眼面色一下发白的霍启航,看到这个男人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张开手臂想将这个在夏风里表现的冷若冰霜的女人抱住。
可她本能的往后退。
宁敏不愿再和这个男人有任何交集,也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的拥抱对她的破坏有多大,一径在退。
曾经,她是那么的喜欢被他抱在怀,又大又宽又厚的胸膛,可以将她完美容纳,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如今,这个男人只会让她感受到一种无与伦比的心寒和疼痛。
她躲开了他的拥抱,冷静而淡漠的提醒:
“霍长官,请自重!”
“敏敏……”
这样一个疏离的称谓,令他难受。
他哑着声音叫了一句,捏了捏拳头。
“请叫我编号621,或是佟太太!”
她冷冷的的吐出这么一句话,面带一抹清冷无比的笑:
“1月13日,我已经是巴城大少佟庭烽的太太。霍长官,我和你的那一段,已经成为历史。请你别再用这样一个呢亲来唤我……逾越了界限,我先生会不高兴。”
这话,是极其残忍的,这微笑也是冷酷无情的,她用这样一个称谓,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抹煞了。
这一刻,她的心痛的,就好像有人用刀子在割她的心头肉……
那块肉就是他,这个他早在六年前就深深依附在她血肉里,六年来,更是融于她的意念中,这份感情,哪怕遭到背叛,也一直被她深深怀念。
瞧啊,这些年,她一直没有再交男朋友,一直觉得没有任何一个男人配做晚晚的父亲,就是因为那份感情扎的太深太深。
今天,她却要把这份根深蒂固的感情抽离自己的生命。
因为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她要对配偶栏里的男人负责任。
这一刻,她看到男人的脸,一下子苍白如纸,整个人顿时冰冻在面前,那双充满思念的眸子里,流露着太多的悲哀以及不甘,他咬着牙重复那个名字:
“佟太太?那是不是得要恭喜你一声,嫁了一个如意郎君?”
语气里迸射着太多太多的痛。
六年了,为了让自己强大,他付出了六年的等待,然后寻她找她,想重温旧梦,却被一连串的意外打的措手不及,九月,痛苦的抉择之后,是绝望的寻找,是悲痛欲绝的等待结局的审判,是意外来电所带来的莫大惊喜,然后又是一个可怕的噩耗……
他在追悔莫及中品尝着一次又一次希望和失望所带来的折磨,直到如今真真切切的见到活生生的她,他能感受到的不是狂喜,依旧是痛苦……
一张结婚证,将这个属于他的女人划给了别的男人。她成为了别人的太太。
这对于他来说,太过于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