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收个邮件。等我!”
“等你干什么?”
“你觉得!”
他挑眉,意味深长:
“你得赔我虚度的春节!得加倍!以一赔十!”
宁敏张了张嘴,这人,真够黑的。
她故意损:
“你确定你的肾能吃得消!”
带着三分醉意,他一笑,揉了揉她的发:
“试试不就知道了!”
“我们很合拍是不是?”
“你这是想让我夸你吗?”
他笑。
这了一了夜,他搂着她睡,在又一番细密绵长的温存后,她累极,睡过去时,嘴里咕哝了一句:
“佟谨之,你以前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如狼似虎的,真可怕。”
强盛的欲望,让她无法想象,这些年他没有过女人。
他吻她:“这只能说明,你有魅力。害我吃在嘴里,就不想松口了……忍不住一吃再吃……何况馋了那么久,一旦破戒,就难遏止。”
“我觉得,不能太贪嘴,腻了,就会反胃!接下去这几天,不许这么没节制……”
之后,他也睡了过去。
天亮,宁敏自然醒来,看到佟庭烽睡的酣甜,她不动,静静欣赏着他的睡脸。突然就有了一个很强烈的意识:这是她丈夫。她男人。
嗯,有时,她会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
可她的的确确拥有了他。
这滋味,回味起来,挺好。
七点半,她小心的从他怀里挪出去,洗漱罢,换一身简单的衣着,长毛衣,黑色绣珠靴裤,配红色的短外套,都是最新款的,全新的,款式色彩方面,很独特,穿在身上,她看着挺满意。
出来时,就被男人抱了一个满怀,一个吻就索了过来,她受了一点惊吓,然后在慢慢软下,沉醉在男人的突如其来的吻里,直吻着双颊发烫,他才放手,笑着说:
“安早……很漂亮……”
“这得归功于某人的的心细!居然还给我搭配好了。”
她笑着的环着他的腰,回琢了一下,心里暖洋洋的。
“唉,过年的时候有点闷,我的时间多半都拿来玩这个了……”
他已穿戴好,牵着她往外去:“今天我们可能会挺忙……先去吃早餐,然后去见爷爷,再然后,我们得去琼城……”
“嗯哼,我全力配合!”
早餐后,佟庭烽和宁敏去了书房。
踏进门的那一刻,宁敏发现该来的佟家人一一都到场了,何菊华、佟蕾、佟耀辉父子俩、佟耀远一家子、佟漾、佟耀竣。佟麒不在,吃完早餐后,佟庭烽让保姆把孩子带了去,关键人物佟耀颀,也没来。
“谨之,你把我们全叫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
三婶瞅了他们一眼。
“有两件事,想和家里人说一说明白。”
佟庭烽淡淡环视了一圈,手没有放开过宁敏:
“第一件事,我昨天晚上说过了:我已经再婚,我身边这位是我合法的太太,不是韩婧,她叫宁敏。这件事,我妈知道,爷爷和小姑姑也知道。虽然她长得和韩婧一样,但她的确不是韩婧。至于韩婧的事,她在空难死亡名单之列,具体情况是这样的……”
他徐徐然的把宁敏和韩婧在阴差阳错之下互换了身份简单叙述了一番,然后,他就被这个女人吸引了,然后,他就把人给娶了。这期间,他并没有说起霍家,更没提到她就是猎风组指挥官宁笙歌这些事。他尽量把宁敏的身份简化了。
“至于第二件事,就是安娜的事。”
佟庭烽看了一下腕表,估算了一下时间,打了一个电话:
“都来了吗?好,把他们带上来!”
同一时间,远在琼城的某个男人看着视频中里的闹剧,昨儿晚上,有人拍下,传给他的。
他笑着,觉得有趣死了:
“佟庭烽,你以为你掌控了全局么?呵,总有玩死你的时候的……我们走的瞧!看你怎么收拾得了残局。”
就这时,有手下来报:“先生,那女人被人带走了!可能已被带回东艾!”
“嗯!好戏真是一出接一出!”
他笑的欢。
佟园,书房。
安娜被带了进来,已经换了一身衣裳,白色的厚毛衣,铅笔裤,平底靴,脸色是战战兢兢的,眼神是小心翼翼的,目光环视一圈后,她惨白着脸色站在那里,不吵不闹,也没有再向何菊华哭诉。
现在,她已明白一件事:没有人会同情她,也没有人会保护好她。掉太多的眼泪都没用。之前,她的想法实在太过于天真。
她看到宁敏,静静的坐在佟庭烽身边,打扮的真是漂亮,肤色发亮,红润白净,气色真是好。
受男人爱护的女人,总是最美的!
反观自己,苍白,憔悴,心神不宁。
早上时候,她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二十五岁的女人,正当鲜花怒放,可她,就像五十二岁的大妈,死气沉沉。没有一点朝气。
她恨他们。
无法不恨。
宁敏静静坐着,脸孔已基本消肿,表情平静,她从来没把安娜当回事过,以前不会,以后更不会。
但安娜这回闹的这出戏,动静够大,她当然得听一听她这出戏是怎么唱的。目的何在。而等了断这事之后,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会永远的滚出她和谨之的生活。
紧接着,进来的是六爷佟耀颀……
这人是被梆着给推进来的。
头发乱糟糟的,白色的衬衣上还沾满血渍和酒渍,以及其他污渍……显得有点狼狈……
七叔佟耀竣见到这个情景时,站了起来,皱眉问:
“谨之,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让人把耀颀给梆了……”
佟耀颀一脸的恼羞成怒,瞅了一圈,眼神是闪闪烁烁的,叫了一声“怎么都在这里”,然后也对着佟庭烽叫了出来:
“佟谨之,好端端怎么就把我给梆了?而且还关了我一夜?你把我从机场给弄到这里干什么来了?我今天可是得去香港谈那笔生意的……那项目,我可是盯了近半年的,要是损失了,你让我怎么向董事局交代……老爷子,这事,您得管管。这小子,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你说的是通天国际那单子是吧……昨晚上,我和他们老总聊过了,到时我亲自去签,而且,合作项目,会全部给我们万世集团,就不劳您费心了。”
佟庭烽走了过去,却没有给他松梆,只给他理了理领子,笑容,古怪,让人心惊肉跳:
“六叔,别拿谈生意当借口,我都了解清楚了,你和通天国际约定的时间是今天下午一点。可是你昨晚上却没等晚会结束,连礼服都没换,就匆匆去了机场。当真是出于敬业,还是为了逃跑,您心里有数!”
他淡淡的瞅着,把“逃跑”两个咬的特别的别有意味,冷冷看着,看着这个从小看他长大,曾经走的很近的叔叔,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他们关系,一向亲厚。然而,越是亲厚的人,算计人起来,越是让人防不胜防。
佟耀颀脸色微微一变,转而恢复神色:
“我干什么了,要逃跑?”
另一个置疑地声音跟着响了起来,是佟耀竣,疑惑的问:
“谨之,耀颀又闯什么祸了?”
对于自己侄儿的人品,他是很清楚的,若不是触了底线,他绝不会做凌驾于律法之上的事。
比如,私自梆人将人囚禁。
这事,可大可小。
佟耀颀和佟耀竣,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
佟耀竣是个斯文的骨科医生,平常时候,生活作息很简单,就上班下班,也没什么不良嗜好;佟耀颀不一样,打小就爱打架生事,长大后收敛了,可身为佟家人,那点不可一试的气焰,总难免会有。有野心,但没那和野心同等的才智。
在他的生活圈里,他是大佬,可出了他的生活圈,无论是财力还是能力,他都不是拔尖的角色。
而且,他还时不时惹事生祸。
“好,那我们先不提你为何想要逃跑这件事。现在,我想和六叔讨论一下您这几年的收支情况。
佟庭烽没有回答他们的提问,而是转了话题,双手插袋,下巴微抬:
“六叔,这几年,你一直去澳门赌钱,输多赢少,这是事实吧!听说还在那边养了一个女人,常常是一掷千金……我很想问一问啊,您这入不敷出的现状维持了这么久,那些丢进无底洞的钱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