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大了眼,心下顿觉不舒服。
待出大门,佟蕾转身问张鹄:“你的书包好像还是学校同学处吧……要不,搭我们的车把你送回学校吧……”
其实,她这么邀请是有目的。
“不用,很近,我可以走过去……”
张鹄摇头。
这时,一辆黑晶似的越野车停在了他们面前,辰况已开了副驾驶门:
“送送吧……走过去也有一段路。坐副驶驾室吧……”
张鹄盛情难却。
待坐进去,里头有一个生相木讷的男人冲他点点头。
他友好的也点了点头。
“小卢,送这位同学回校……”
辰况扶着佟蕾扶好,吩咐着,那语气里的气势,令张鹄不觉一呆,总觉人家像是官家出身似的,不由得透过后视镜往后看。
这一看,他又一呆,此时此刻,辰况已经摘了那副墨镜,棱角分明的脸孔,给了他一种强烈无比的熟悉感,嘴巴里不由得失声而叫:
“你……你……你……你是……”
驾驶座上的卢河就在这个时候,咧嘴一笑:
“副首相,原来您还没告诉人家张同学您是谁呀?不过张同学,你也太不了解时事了吧,咱们副首相最近频频上电视,居然没认出来。”
张鹄瞪大了眼转头看,一脸的吃惊,难以掩饰,直直的落在佟同学身上:
子循是辰况,那这位佟惜之是谁,答案就呼之而出了。
“你是副首相夫人佟蕾……”
佟蕾摸摸鼻子,干干一笑,硬着头皮点头:
“对,我本名叫佟蕾,字惜之!”
张鹄顿时呆若木鸡,整个人凌乱了……
靠,他居然爱上了一个已婚妇女……
辰况的自理能力很强,辰家的家庭环境养成了他凡事自理的习惯,但他不是一个善于顾照人的男人,和女人相处的经验,仅限于十年前那段感情。
生平第一次知道要去照顾女生始于那时;生平第一次有过女人,始于那年;生平第一次为女人,不顾一切,始于那一年;生平第一次身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也始于那一年……
后来,他就再没有主动亲近过女人,用心去讨好,用心去照顾。
现在,他终于又有了愿意照顾女人的心思。
回去的路上,佟蕾睡着了,辰况小心的抱着她回楼里,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儿,实在让卢河叹为观止。
到了楼里,她醒了,说好渴,他给她倒水。
她说水没有味道,嘴好淡,他给她去榨果汁。
她喊肚子饿,他让言姐赶紧开饭。
她要喝汤,他给盛。
她吃了几口,又觉反胃想吃小米粥,他忙让言姐给熬……
卢河跟了辰况那么多年,没见过他这么宠过一个女人。
言姐认识他那么多年,也从没见他这么惯着一个女人过。
卢河研究半天,私下对言姐说:
“这叫一物降一物!”
外头的人要是看到辰司令现在这样一副模样,肯定会目瞪口呆。
言姐赞同,这个词汇,用的恰到好处啊!
晚饭后,辰况让佟蕾去睡觉,她摇头,说睡不着,洗了澡,穿着睡裙,赖在床上看书,看着看着,走神了,连辰况捧着茶杯走近都不知道。
“发烧,必须多喝水!”
他把水递过去,摸了摸她的头,感觉气色好了很多,体温也正常了,便问:
“在想什么呢?”
她接过杯子:
“在想,我会不会失去这个朋友?”
她指的自然是张鹄。
辰况想了想,低低问:
“你很在意这个问题吗?”
她点头,说:“以前,我的世界里只有两个男神!我的目光从来不会在别人身上逗留。张鹄算是这些年来,我认识的一个完全是同学的质的男的朋友。他的格温和,学识渊博,让人感觉很亲切。我挺珍惜这份友情的。”
辰况倚在边上,静静听着,对于她嘴里所说的“两个男神”之说,有点小不满意,嘴里却还是淡淡反问了一句:
“哦,哪两男神?”
“我哥和乔琛啊!从小到大,我就无比祟拜他们!是他们的小跟屁虫……”
想想,也真是够幸福的,那么两大一般人高攀不上的男人,她可以很赖皮的在他们身边撒娇。
辰况很不是味道呢,自己和佟庭烽关系也算是非比寻常了,她小时候,他对她,也算是很疼爱了,居然没有被她归纳为“男神”,心里那个酸啊,也只有他知道了。
好吧,他承认,他的长相,也的确不算男神。
酸酸的沉默了一下之后,他转而问:
“我是不是应该把你的这话理解为:你喜欢这个男的同学!”
佟蕾眨了眨眼,特意瞅了一下,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马上机智更正道:
“也不能算是喜欢,是欣赏。对,就是欣赏。看到美好事物,每个人都会有那样一种欣赏的感情的吧……比如说,看到一朵花,开的很美,就会让人很欣赏;比如说,男生在路上遇上一个很美的女生,视觉上会投去欣赏的目光;再比如说,辩论赛上,辩方和驳方,辩答很激励,那种口才会让人很欣赏,于是乎,就会对某个辩手很欣赏……”
辰况将那只北极熊抱了过来,盯着那雪白的脸熊瞅了好一会儿,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