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1839 引弓 2363 字 18天前

等众人集合了,楚剑功喊:“军纪怎么说的?一切缴获统一分配,你们这样冲进去抢,和土匪有什么分别。”

给各个连分派了任务,楚剑功找了些土匪审问

“瞿十九呢?”

“我们大当家早跑了,少当家也跑了。”

“跑了多久了。”

“出去埋伏的人回来,大当家就跑了。”

这么算跑得还不远,但楚剑功懒得派人去追了。就算抓了瞿十九,湘西匪患还是解决不了。那么多匪首,不差瞿十九一个。要解决,得把山上的汉民苗民都迁出去,这也不是朱雀军办得到的。

“瞿香玉呢?”

“谁?大老爷,你说谁?”

“呃……我说你们瞿大当家的女儿呢?”

“我们大当家没女儿。”

“这么大土匪没女儿?真是……”

开仓、点算、搬运,一系列工作完成,已经到了晚间时分。收获不少,金的银的一大堆,回去再慢慢清理。

楚剑功高声对士兵们说:“我们是在寨子里过夜,还是抹黑赶回去。”

“在寨子里过夜。”有一些士兵喊,眼睛不断的往寨子中的女性身上瞟。

“可以,但是不许碰寨子里的女眷。”

“我们还是赶快回家吧,”士兵们又叫了起来。

“对!对!二营三营的兄弟们该着急了。”

“好,押着俘虏,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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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道不同

6月10日

打破铃铛口,剿匪算告一段落。彻底解决湘西土匪,楚剑功既没有这个兴趣,也没有这个能力。此次缴获所得金银珠宝,折算大约一万两白银出头。朱雀军的每名成员,都做了一双新鞋,集体大吃一顿,每人发了二两银子,放了三天假,家住附近的,回家看一眼。楚剑功就着这功夫,和曾国藩、江忠源话别。战事将起,南下广东势在必行。

平日练兵之时,楚剑功和曾国藩交往并不多,关系也不密切。楚剑功本就是官场之上的局外人,和曾国藩这些功名出身的士人没什么话好说。

但曾国藩作为主官,平日练兵之时,只是在一旁观看,没有指手画脚,楚剑功甚是感激,临别之时,曾国藩摆酒,江忠源作陪,给楚剑功践行。

“楚主事此次南下,定可大展宏图,威震夷狄。”江忠源先端起酒杯来,“这一杯,是祝捷酒。”

楚剑功也端起酒杯来,说:“多谢江书办吉言,南下若是立得功劳,便有兄台一分。”

“这些日子,楚主事专心练兵,摸爬滚打,我和常孺只是在一旁观看,也没有帮到什么忙,说起来好生惭愧。”

“大人何必过谦。”楚剑功说道,“这半年以来,广西藩台拨银两万两,湖北藩台加拨白银一万五千两,粮五百石,湖南藩台加拨白银一万两,粮五百石。这些都是大人办来的。我楚剑功不会说话,但这些都记在心里。大人的恩惠,朱雀军是记得的。”

“楚主事何出此言?”曾国藩却不领情了,“我等都是为皇上办事,要说恩惠,那都是皇上的恩惠。”

曾国藩顿了一顿,又开口说道:“楚主事,你我相识未久,但毕竟同僚一场,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涤生兄但讲无妨。”

“蒙老弟你看得起,叫我一声兄长,我便直说了。我看你平日练兵,虽有不合我意之处。但知你是极认真的,练得极狠。只是这般操兵,不知为了什么?”

“广东英吉利人来犯,曾大人早就知道了呀?”楚剑功在装糊涂,心里开始打鼓,莫不是平日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乍一想来,似乎没说什么过头话,但万一有疏漏处,也说不定。

“英夷退了之后呢?”

英夷退了之后?楚剑功心中暗笑。这大清官绅,断不知道欧洲诸国的厉害,此次与英国交战之后,,无论胜败--打胜多半是不可能的--欧洲诸国,渐次而来,清国定然疲于招架,狼狈不堪,就是那东洋日本,也有了三千卫门那样的人物,说不定几十年后,也会打上门来。仅凭朱雀军两千余人,绝对逆转不了这样的大势。

到了那时候,清国定然危如累卵,国内矛盾激化,遍地烽火,哼哼哼,朱雀军……

楚剑功正想着呢,就听见曾国藩又问:“英夷三岛小国,断不是我大清的对手,只是战事过后,朱雀军去哪里?”

楚剑功回过神来,他虽了解欧洲的大势,却无从向曾国藩解释,也没有这个兴趣。于是淡淡的说道:“想来是移驻一镇吧。”

“若是建了功劳,朝廷的封赏是少不了的,只是,朝廷素来对汉人兵将防范甚严,老弟,你想移驻一镇,做绿营,恐怕求而不得啊。”

“涤生兄你不是要转宝庆兵备道,练出一万团练么?难道朝廷不防范你?”

“我不同,一来,我本是京官,在翰林院时,也曾入宫为几位皇子读书,说来也是有些圣眷的。”说到“圣眷”,曾国藩不由自主的抚了抚胡须,得意的微微一笑。

楚剑功故作惊讶:“哎呀,想不到涤生兄居然入宫讲书,将来成了帝师,也是说不定的事。”

曾国藩道:“且不说这些,其二呢,我办团练,麾下的营官却不由我定,而是朝廷来定。”

“上下牵制之意,古已有之。”

“可是老弟你呢?朱雀军中,三个营,现在还没有营官,老弟显然是要把兵权抓到自己手上,即便有个京城来的榜眼陆达,千总,记名都司,是个憨厚听命的人,身边一个亲信都没有。这样,朝廷放得下心么?”

“单是朝廷猜忌倒还好说,只要老弟日后行为检点,再上表,主动要求朝廷派些干员来,还可以挽回。只是,我看朱雀军中,只知报国,不知忠君。”曾国藩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