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叶初夕那一番指责,本来有几个小姑娘不太开心,毕竟有的小情侣会在这里打情骂俏的,一想到被人录下来,还要放出来看,特别的不舒服;但随着梁雪然的解释,脸色慢慢缓和下来。
梁雪然已经不想再看叶初夕现在是什么表情,熟练连接,点开,哗啦啦一群同学聚上来,围在电脑旁边,想看看到底是谁做了这样的肮脏事。
叶初夕脸红一块白一块,不顾旁侧人惊异的目光,静悄悄地溜了出去。
梁雪然专心致志地找到时间节点,5倍速放,不多时就瞧到端倪。
就在昨天停电的时候,叶初夕拿着小剪刀和墨水过来,冷笑着泼上墨水,横七竖八地剪着。
做破坏的过程中,她脸上始终带着一抹恶心的笑,叫人瞧着心里面发冷。
围观的人都炸了。
尤其是那几个同样被破坏作品的人,虽然梁雪然没有录下来,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必定是叶初夕为了掩盖自己针对梁雪然的事,顺手又破坏不少,甚至连自己的作品也不放过,为的就是洗清自己嫌疑。
“这也太过分了吧。”
“亏得她刚才还理直气壮的,差点就信了她。”
“真恶毒!”
……
有人四下巡视着,却已经望不到叶初夕的身影。
在大家聚在一起看监控的时候,她偷偷地溜走;有同学瞥见她走,也没叫住。
鄙夷极了。
刚刚为叶初夕说话的人脸都红成了煮熟的虾子,讪讪地向梁雪然道歉,心里面更是把叶初夕骂了好几遍。
也懊恼自己的一时冲动,被叶初夕当枪使。
先前叶初夕仗着有个才华出众的表姐,肆无忌惮地招摇,早就有人对她有些不满;而现在,梁雪然直截了当地把她给戳穿,爽快的同时,对叶初夕的恶感又加重不少。
要知道,对于她们这个专业来说,作品就是命啊。
更别说现在梁雪然这布料已经裁剪好,就差缝制了。
平时不慎弄脏都心疼呢,现在被叶初夕泼了墨,裁的乱七八糟。
有人聚上来小声地安慰着梁雪然,梁雪然笑盈盈地说着没事。
原本那“抄袭”事件出来之后,梁雪然就几乎不怎么参与交际,再加上叶初夕的恶意诽谤,不少同学对她都带了点有色眼镜;但经过上次作品过初赛的事,再加上今天叶初夕这么一闹,对比之下,就显出来梁雪然的淡然温和了。
怼人都是有理有据的。
还有不少同学同情她,耗费这么多心血做出来的东西,都被叶初夕弄坏了。
梁雪然其实倒还好。
她早就知道叶初夕一击不成,就会有第二次;因此裁剪的时候,把一些裁出来有小瑕疵的留在这边,真正打算缝制的都放在自己的包中随身带走。
这些残次品被叶初夕弄坏,也并不怎么心疼,只是稍稍有些可惜这些布料。
她没有丢弃,折好后放在收纳箱中。
那些不曾被污染过的地方,可以裁成小片做些娃衣。
或者给家里的小布偶做些小帽子小衣服。
虽然没有人在群里面提这件事情,但不出傍晚,整个专业的同学都知道下午发生的这场闹剧。
叶初夕恶意破坏梁雪然已经裁好的作品,被事先放好的摄像头录了下来。
辅导员那边得到消息,勒令叶初夕赔偿同学的全部损失,又因这属于恶意破坏,决定予以警告一次。
这意味着叶初夕在接下来不到两年的时间中,需要拿到国家级奖项,才能够取消这个处分。
否则毕不了业。
叶初夕在宿舍里哭了一整个下午,整整五天都没有去上课,甚至连周五晚的决赛也翘掉了。
其实她现在过去也是自讨没趣,都已经入初赛又因为抄袭被涮下去,说起来也挺丢人的。
此次决赛安排在a大的文体馆。
专业的大部分同学都来参加。
相对比其他三个人的紧张,梁雪然十分淡定。
有之前事情的铺垫,拿不拿奖对她而言已经不那么重要;能顺利进入决赛,足以证明先前她的设计并没有出问题。
而是初审这道程序出了问题。
能拿到名次固然好,就当中奖;拿不到也不难过,反正已经证明过自己。
在这些事情上,梁雪然的心态一直很好。
比起眼下的比赛,她更担心的,是傍晚时候,在电话中拒绝了魏鹤远回公馆的提议。
她这两天身体不太舒服,也想偷个懒;魏鹤远让她今晚回去的时候,梁雪然以自己吃坏了东西,感染诺如病毒如今气息奄奄为由婉拒。
魏鹤远有严重洁癖,这么一说,果然没有再坚持。
梁雪然心里琢磨着,她可以“病”上个一周再说。
因着是a大牵头组织的活动,这次的决赛颁奖也安排在这里,这次决赛要求都提供完成品,还特意请了模特过来走秀展示。
比赛场地也是学校自发组织的,也是本校设计专业的学生所做——灯盏全部更换过,悬坠着柔软的、大片大片的云朵,云朵中坠下无数的星星;而t台全部以竹子搭建,背景屏幕上做成水幕,万千银丝倾斜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