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雪然想了想:“最差就是房子不要了呗。”
钟深失笑:“你胆量这么小?”
“也不是怕他们,我拿不到,他们也住不成,”梁雪然咬着手指,认真思考,“快到元旦了,元旦三天假,够我处理她们了。”
钟深藏在镜片下的桃花眼弯弯:“提醒你一句,烧房子或者直接破坏,那就违背梁老先生本意了。”
“不会破坏,”梁雪然笑,“我相信梁老先生会喜欢我的处理方式。”
梁雪然咬着手指沉思,忽然看向旁边的钟深:“说实话,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像游戏中的npc?”
钟深微怔:“为什么?”
“表面上的职责是帮我正确处理财产,但梁老先生交代给你肯定不止这些,”梁雪然分析,“不然,你不会拖到现在才说房子有问题。大胆猜测,梁老先生其实让你暂时隐瞒了一些吧?类似于闯关升级,必须等我顺利解决房子之后,你才会告诉我另一部分事?不然梁老先生肯定有很多种手段把那群人赶走,但他没有,却交给我处理。这其实是对我的考验吧?”
钟深叹气,摘下眼镜慢慢擦拭:“梁小姐,你这样坦诚,让我都不好意思说谎了。”
梁雪然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出于契约精神和职业道德,”钟深说,“有些事情暂时不能透漏给你,但你只需要相信一点,我和梁老先生始终站在同一边,对你并无恶意。”
梁雪然相信他们没有恶意,不然干嘛费尽心思留这么多钱给她?
想让她因为钱太多而爽、死吗?
元旦将近,服设专业由院文艺部主导,在金主爸爸的资助之下,弄了个服装展示,展示近一年来专业同学的各种优秀作品。
模特也是自愿报名挑选的,最后差了几位,没人肯报,直接抽签选。
很不幸,宿舍中的顾秋白抽中了签,天天排练到很晚,青着眼窝回来;一天晚上回来时没看路,一脚踏空台阶崴住脚,疼到钢铁落泪,看伤势,很难再参加走秀。
梁雪然就这么被老师直接挑了出来,要求她临危受命。
得知消息后的她连连推辞:“老师,我胆子小不敢上台还有点人群恐惧症没受过训练姿态也不够好……”
主要负责老师姓唐,扶扶眼镜,笑的如春风般和煦:“给你加拓展学分,四分。”
梁雪然斩钉截铁:“我去。”
四分啊,上次她参加运动会长跑三千米才得了0.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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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宜年的婚礼安排在平安夜这天。
年菁担心月份再大之后,肚子会遮不住,要求提前办婚礼;对凌家人而言,这算不上什么大事,反正凌宜年如今立了业,也该是成家的时候。
至于凌宜年,他在年菁面前赌咒发誓要收心,早一天亦或者晚一天结婚并无什么区别。
魏鹤远参加了凌宜年的婚礼,这场婚礼在一座热带的小海岛上举行,请来各色名流,办的隆重而浪漫。
向来性子泼辣的年菁,在接受凌宜年亲吻时红透了半边脸,那一眼娇嗔似曾相识。
宾客的欢笑声中,唯独魏鹤远微微失神。
签完协议之后,雪然刚刚搬到公馆的那几天,十分拘谨。
虽说在此之前,两人已经有过一次荒唐,但她很不安,似乎也有些畏惧男人的触碰;魏鹤远亦不曾吓过她,一点暗示也没有。
毕竟那时候的梁雪然刚刚遭受惊吓,如惊弓之鸟惴惴不安,夜中也时常惊醒。
直到一周之后,魏鹤远出差回来,梁雪然留在公馆。
他本来没想做什么,但在回到卧室之后,梁雪然主动地自背后、怯生生、小心翼翼地抱住他。
纤细白净的胳膊柔韧脆弱,仿佛一用力就能折断。
魏鹤远转身,轻而易举地把她抱起来,亲她的脸颊。
那一瞬间,梁雪然脸上的表情,同现在的年菁,一模一样。
一个小花童冒冒失失跑过来,不小心撞到魏鹤远身上,打断他的思绪。
魏鹤远扶这个胖乎乎的小子起来。
他恍然间想起,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
晚宴上,魏鹤远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凌宜年实在看不过眼,倾身过来,想要自他手中夺走酒杯:“少喝点。”
魏鹤远微醺,眼尾发红,哪里还有平时清冷自持的模样,只是那样斜瞧着他。
凌宜年只觉着此时魏鹤远的目光吓人,硬着头皮,连极少出口的称呼都冒了出来:“二哥,喜欢喝酒也得适度不是?这还是你以前教我的呢,怎么自己倒忘得一干二净?”
从露台上往下看,远处是居民区,明晃晃的光芒,魏鹤远任由凌宜年夺走杯子,右手掌心,被玻璃扎破的痕迹还没有消除。
凌宜年终于说:“梁雪然走就走了,二哥,既然哄不回来,咱们也该朝前看不是?你好梁雪然那口,这没问题啊,赶明我就给你介绍个模样身段差不多的,保管比她还听话,还让你满意——”
“不用,”魏鹤远说,“没必要自欺欺人。”
他站起来,离开,徒留凌宜年一人留在原地茫然。
沈州走过来,拍他肩膀:“新郎还不去陪新娘,在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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