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家待她极好。
花婆就说了这几个字,可眼神中蕴藏着万千色彩,如溪边被日辉照耀的彩石。
夫家曾送她一个礼物,是一把钥匙。还告诉她,宝箱要她自己寻才行。
林少泉突然插嘴问道:“妖物可是窃取了此物?”他只想听有关妖物之事,奈何祝义想了解花婆的生平。
花婆神色变了变有些不大自在,最终点点头。
祝义没管林少泉,兀自问道:“那你夫家?”
“去了。”
这两个字似重千斤,沉沉的压在花婆的胸口。
夕阳在天边染着蕴彩,室内暗下,伙计上楼帮忙燃灯。伙计下楼后带走最后一丝声响,房内叁人静默不语。
最终一声叹气打破了寂静,花婆牵强的笑笑,为二人斟茶。茶壶早已凉透,可无人在意。
花婆说:“我和良人仅相伴两年,仅仅两年却让我念了一辈子。那妖贼不捉,我就算化鬼也不得安生。”
花婆用手指沾些茶水在桌上画着,说:“妖物本相是禽,似雀但色艳,不过牠善于变化因此翎羽未必是何种颜色。”
收手,一只类似雀鸟的禽便被她画在桌上。
栩栩如生。
林少泉双眼一直盯着那禽看着,手掌摊开虚放在那些法器之上,感受着那其中沾染上的稀薄妖气。
祝义打量着花婆,问道:“你善画?”
花婆摇头,“并非,不过是那物被我死死记在脑海,今生都忘不得罢了。”
祝义颔首,不知怎的她倏而轻轻笑起来,说道:“看起来还真是漂亮。”言罢,又觉得不妥,轻咳一声掩饰。
花婆脸色暗沉可到底没多说什么。
快入夜,今日只能到此。林少泉掐诀施礼,说道:“明日夜半子时我去城外找一僻静处开坛作法寻觅妖物踪迹,还请你今夜好生休息。”
花婆连忙起身,问道:“可需要我做些什么?”
“一切还要看明日法事如何。花婆,我不敢欺你,此事我并无十足把握。”
是啊,数十年已过,如海中捞针。
花婆怔怔的看着林少泉,最后双肩一塌,艰难说道:“我明白,明白。”
林少泉转身时突然被花婆叫住,她嗫喏道:“若是寻得妖物切记要先同我讲,收服牠之前……我……有话问牠。”
作法耗神比做体力活都难,林少泉决定好好养息,因此睡到醒来也未起身,于床榻上打坐养神。
门板子被敲得咣咣响,险些让修炼的某家当场走火入魔。
林少泉连忙吐纳收功,稳定后这才扬声道:“谁啊?”说着打开房门。
能这般无礼的还能是谁人?
祝义衣着款款俨然一副要出行的架势,她拉过林少泉的衣领就将他带出门,林少泉一头雾水连忙问:“这么急着去哪啊?”
说着看到客栈外等候的马车,林少泉连忙抓住祝义,问道:“这是干嘛去?”
祝义一挑眉梢风采奕奕,“去捉妖呀~”
林少泉黑着脸,“不是说今夜子时?”
祝义没理,拽着他就上了马车,她吩咐车夫说:“就去方才跟你提过的那个县城。”林少泉看她目的地明确,问:“此事你已有眉目?”
“并未。”祝义端坐老神在在,“不过,要想捉妖还必定要从调查花婆下手,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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