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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各个工作单位陆续开工上班,易童西没有叫易禹非去公证处过户房产,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再干这种蠢事。
那天一时气话,她后来回想,实在太过冲动,像个走投无路的可怜虫,脑子一热就口不择言了。其实没必要的,大家迟早都会各奔东西,无论易禹非曾经承诺过什么,就算他说过永远不会跟她疏远这种话,她也该认清现实,找准自己的位置,然后好好生活。
对陆盛尧也是一样。开学后,她和陆盛尧继续勾心斗角地谈着恋爱,请原谅,形容词有些混账,但对易童西来说,勾心斗角是维持新鲜感的秘诀,她对陆盛尧的喜欢就在于这个人能够让她花费心思去周旋和应付,虽然累点儿,但总比无聊要好。
七情六欲,各取所需,感情不就是这样吗。
日子也这样不咸不淡地过着。三月底,黎衫生日,她和男友老邓请客,一大帮人,从中午吃到傍晚,然后成群结队去酒吧接着厮混。
一个大卡座,围了十几二十个男女,易童西跟老邓他们玩骰子,输了就让陆盛尧代喝,她有点坏,故意乱喊几局,陆盛尧本来酒量就不好,这下直喝得没了脾气,摇摇晃晃起身,往洗手间方向走。
他离开不到半分钟,黎衫凑到易童西耳边说:“还玩儿呢,曾雪跟上你们家小陆了,你不去瞧瞧?”
“曾雪是谁?”
黎衫嘴角一抽:“我们隔壁宿舍的,跟陆盛尧是高中同学。诶,我说你到底有没有关注你男朋友啊?”
“当然关注,”易童西说:“这种事情防不胜防,全靠自觉。”
“所以你不打算过去看看?”
易童西微叹:“等一会儿再说吧。”
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二十分钟,那两个人不知干什么去了,居然还没有回来。黎衫的眼神越变越微妙,易童西有点不是滋味,起身前往洗手间。
老天保佑,别让她经历那种剧情。
穿过舞池,从吧台另一侧出去,走廊灯光变幻莫测,她感到晕头转向。如此氛围,加上酒精的怂恿,道德被麻痹,欲望被打开,人们容易放纵,容易意乱情迷。这就是夜店的好处,大家都可以做禽兽。
还没走到尽头,只见一对男女贴在墙上接吻,易童西瞧那外形,很有几分眼熟。
她上前两步,定神打量,确认以后,不由一声冷笑。
说真的,要是旁边有床,这两人应该早就滚在一起了。
她摸出手机,心想要不然拍个照,或者录个像,传给三姨,让她看看这个小白脸是怎么背着她在外面乱搞的。
臭男人,吃软饭又乱搞,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正当此时,梁骁怀里的女人偏过头,朝这边撇了过来。那一瞬间易童西看清了她的脸,顿时僵在原地。
乔默。
天,这是幻觉吧?
她感到五雷轰顶,脑子一阵晕眩,然后变成空白。双腿也不听使唤,本能地转身,带着惊愕的她逃离了现场。
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乔默?她在搞什么?
疯了吗?
易童西回到卡座,此时曾雪已经回来了,陆盛尧却依旧不见踪影。她心烦意乱,不准备继续待下去,拿上自己的包,走到那头问曾雪:“陆盛尧呢?”
对方大概没想到她会直接来问这个,明显吓了一跳,说:“他……在外面吧。”
易童西跟黎衫打了声招呼,片步不停地离开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