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半大年龄哪有他那胆量?两个比他大的都进急救室了,就他没事。”
吕虹慢慢从窗边起身,全身被抽干力气了一样,躬着身形悄无声息回去了房间。
旋转楼梯上,忽然射进来阳光,就撒在前方的台阶,上迈的脚面在阳光和阴影中穿梭。
不知何时,外面放晴了。
她继续往前走,旋转一圈,露在阳光下的侧脸被眼泪打湿。
大厅里查了新闻的人说:“他在说谁没了?那老师分明还躺在医院里,你们看,刚家属还在辟谣,人没事。”
“半大小子,接受采访还是紧张。”
“我们半大年龄哪有他那胆量?两个比他大的都进急救室了,就他没事。”
吕虹慢慢从窗边起身,全身被抽干力气了一样,躬着身形悄无声息回去了房间。
旋转楼梯上,忽然射进来阳光,就撒在前方的台阶,上迈的脚面在阳光和阴影中穿梭。
不知何时,外面放晴了。
她继续往前走,旋转一圈,露在阳光下的侧脸被眼泪打湿。
那个孩子虽然不是她的全世界,但从今以后,他成了全世界离她心脏最近的那个人。
第二天,城镇解禁,吕虹返回了居住地。
男生宿舍。
怪胎罕见地生气了。
他的室友就看着他扔了手机,倒在自己的床上一言不发,脸朝向墙面。
不知为何,他一生气,寝室里的人就感到无形的压迫,大气都不敢出,走路轻手轻脚。
半小时前,他还好好的,还在电脑上编程,每天临睡前,他就会同步程序到手机上,做出来就一两分钟,有时他要花大半天,不务正业的样子,别人做作业,他永远在玩。
他家大人外出一周,没跟他透露半点风声,却回头斥责他,为什么要那么高调。
他明明听她的话啊,按她希冀行事的。
“我没有想上采访,是之恒爸爸为我安排的,他说这样对我对学校都好。”
“哦,我明白了,现在你觉得,刘同贵比我本事大,所以出了事第一个找他,而不是找我。”
“我没有......”
她挂断了电话。
他说话语速不快,耳濡目染的吧,还没说完,她就封闭了他的申诉通道,他马上回拨回去。
手机里一片静默。
“你又在惩罚我。”
她正要挂断电话,听他出声,不禁皱起眉,“什么惩罚你?”
“我不想上采访,不想跟之恒爸爸接触,因为我晚了一步,我没有救下人,她还是会死的。”
“之恒爸爸说,你最好的朋友是被人用刀割喉杀死的,你可能受了很重的创伤,我不想让你知道,我不想让你伤心,不想让你对我失望。”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电话里语气那么消沉,冰冷冷的雪片拍打在耳边,激得吕虹心中颤抖,立即缓和了语气:“小竹,你救的那个女老师还在医院里,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你可能消息来源出了错......”
“我不会错的。”
吕虹说不出话,可能处于震惊,也可能正以那些看他怪物的眼神在心里审视他。
他从不反抗她,为她献出所有,就为了她一个温暖眼神,一个温暖的抚摸,但她,从来就不在乎。
“我有时感觉到,我怎么都无法靠近你,是因为我做错了事,你一直在惩罚我。”
“但我不知道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我不想继续去找原因了,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了。”
他的天性,是喜欢舒适,向往美好,住校之后,他接触到更多有活力的新事物,很容易对比出过去的家庭生活,死气沉沉,压抑而无希望。
“你敢!”那边尖叫,“吕竹你敢挂我电话,我就断你生活费!”
“随便吧。”
他挂了她电话,关机,扔了手机。
几天后,纪念中学出现了社会戾气的牺牲者。
女老师因抢救无效,在医院里去世,而那位对她施以酷刑的学生,活了下来。
学校严令禁止悼念行为,阻止事态进一步扩大。
但那位女老师的办公室,无论怎么换门锁,门锁都被破坏,空置的办公桌,不管怎么清理,仍然堆满了悼念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