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吕竹在住处,屋里的感觉都不一样,她翻了几页笔记,啪地合上。
一点用都没有!
今晚依然是不成功的。
谷雁卉说“性爱是灵感的源泉”,做起工作来不要命的吕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办法。
她在热锅里淌,在刀山上滚,手指抽筋,下体发肿,疼痛像一道闪电劈中她。
欲望没消停,还又一次把自己弄伤了。
谷雁卉的那句话是骗人的吗?
她伏在床上抽泣,把哭声压进棉絮里,和刚才吕竹面前的冷漠截然不同的脆弱。
为什么哭都不敢哭?因为隔着一堵墙,还有别人。
刹那间,她体内的欲望羞耻地复苏了,她小心翼翼再次伸出手指,抚摸自己敏感带,没有章法,只知道避开红肿。
尽管隔着一堵墙,她仍能感觉到一个拥有完美身体的男性,与她共存同一空间。
哦,他现在瘸了,一年后才能完全正常行走。
但丝毫没浇熄她对他的欲望,甚至身体因他残缺而更加兴奋。
他在干什么?在他的房间里收拾他的行囊?还是和女友打电话?抑或又在搞他那些鬼名堂?
她养他这么大,他马上要展翅高飞,出人头地,她索取点报酬,算得了什么......
眼前浮现一个穿空军制服的挺拔身影,一会儿又变成穿白大褂的脱衣有肉的儒雅学者,不变的是都亮着一双不符合气质的狗狗眼,因小只的她拒绝被他拥抱而充满失落。
就不给你抱!
她狠狠地加快手中动作,抚过红肿引来一阵抽息,又按捺下来,她要自己结网,也不会再给别人任何靠近她的机会。
转眼间,那身影不见了,却令她呼吸稍停,背后降临灼热的温度,那是来自男性躯体的温度,他隐没到她看不见的地方出现,结实的胸膛如同无边无际的沙漠,承载着她的身体,起起伏伏。
而她不敢有动作,有呼吸,生怕一丝孟浪吓跑了他。
多年了,魂魄不曾入梦来。
“是你吗?”
她哭着向后面伸出手。
清晨,她闻到牛奶的香味。
走出房门,晨光之中,穿着背心结实身体的人来回穿梭,令她愣住。
“居民用水果然添加剂少好多,洗澡水打在皮肤上都要舒适十倍。”吕竹拿女士干发帽在头上绑了一圈,丝毫没觉得男性躯体戴着个粉红玩意儿有什么不对,扶帽的姿势还特别熟稔。
那是他的物品,因为爱惜自己头发,他用零花钱买来的护发用品比她还多。
“学校的水现在就是消毒液,我们怎么抗议学校都只解释要对安全负责,只能牺牲舒适,做学生怎么就不能舒适一点呢想不通。”
说得他好像除了做学生,还能做别的。
然后他顿住,他注意到了,吕虹失忆的表情,以及脸色蜡黄,吊着两个黑眼圈,非常糟糕的状态。
她愣愣地被他请到饭厅坐下,面对琳琅满目的早餐,心里想的却是,谁把他这个黑暗料理小王子扭转过来的?光看食物表象,都知道脱胎换骨了。
哦,他在汉堡店打工也半年了,厨艺不可能不变化,也远超正常的变化,卖相已经是专业餐厅大厨水准了。
他向来如此,一经指点,赶超师父。
她吃了一点东西,舌头上的味道不难以下咽,但她并没有因此而比平日吃得更多。
一抬头,坐在正对面的他满脸思考。
她看上去很闲吗?
吃完早餐,他马上要带她去一个地方,需要耽误一整天的时间。
而她,鬼使神差地,不问目的地,就跟他出门了。
为了节约时间,他提议打车去,当然,由她付费。
计程车进入一个区域边界后,人像沙丁鱼罐头倾倒出来,吕虹开始忐忑不安。
这个城市只有一个地方有这么大的人流量,连病毒阴影下也不见消减多少。
高耸巨像远远地出现在现代建筑后面,进入视线,钢钉一样刺穿她身体,把她钉在车椅靠背上,再也动不了。
还是吕竹拉开车门,将双拐夹在一边胳膊下,腾出一只手牵她下车。
“走吧,后面的路车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