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青池旁边就隔着一块全棉的面料,她指尖摸了摸,无声摇头。
老太太脚步声响起,走到一旁里面那间屋,过了会,她打开黑胡桃木的长箱,把贺青池喊了过来。
“乖孙女,你自己过来选。”
长箱被安放的很妥当,上头还有锁,一看就是老太太藏宝贝的地方。
上面一层布料的颜色分好十几种,贺青池拿出一块水墨蓝,看了看又小心翼翼放回去,她翻出一块瓷白色的丝绸面料。
应该是桑蚕丝做的,看上去有珍珠似的光泽,贴近皮肤很舒服。
“就要这个了?”老太太看她选好,又说:“这是最一块。”
贺青池就要这个了,眼眸弯弯:“谢谢外婆。”
老太太也没问她用这块丝绸面料做什么,和蔼的笑眼里似乎什么都能明白。
接下来这三天,贺青池的日常很简单。
不是陪外婆吃饭散步,就是关在房间里做小裁缝。
几乎,是与外界完全与世隔绝了。
贺青池给温树臣做件衬衫,费了不少功夫。
她考虑到瓷白色面料做衬衣会太单调,就用了白线刺绣,在面料上一针又一针的绣着精致的纹路,足足绣了她两天两夜。
裁缝至快成品时,秦川给她发了短信:[大小姐,你被人口拐卖了?]
贺青池将衬衣放在膝盖上,慵懒地靠在红木榻上休息,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字:[我在外婆这。]
秦川:[你跑乡下去做什么?]
[给温树臣做衬衫感谢他帮忙。]贺青池回他,又拍了一张照片发过去。
秦川大笑:[一件白衬衫?你能不能在敷衍一点,外面哪家商店买不到?]
贺青池:[你瞎了?]
——就这一件白衬衫,把她手都快做残了,好吗?
秦川后来,又问她什么时候回江城。
贺青池想了想:[过两天吧。]
她又说:[休假结束,我也要进组拍戏了。]
秦川:[你和温树臣有联系过吗?]
来哔哔了半天,秦川真正想八卦的,才是这个。
贺青池:[我和他,为什么要联系?]
秦川:[大小姐,你就不问问他什么时候回国?]
贺青池没有把知道温树臣行程安排这事说出来,是为了避免秦川胡思乱想,说些有的没的。
她的预感没有错,下一秒,秦川发来兴奋表情:[我跟你爸最近在赌钱,赌你这朵人间富贵花,什么时候能被人折了,我赌的可是三个月时间。大小姐,到时候对半分赃啊。]
贺青池:[去死!]
她没在搭理秦川,到了第二天晚上后,终于把成品的衬衫给做好。
秦川之前的短信提醒到贺青池了,一件白衬衫确实是外面随便商店都能买到。
她静静地坐在桌前,一旁只打开了盏台灯,柔和的光线淡淡照亮衬衫上的袖口。
贺青池用针线,在袖口内侧,绣了一个温字。
就那么几笔,却已经把男人隽挺的风姿,都汇集在方寸之间。
“乖孙女。”伴随着一声轻咳,老太太和蔼的声音在房间门口响起。
贺青池吓一跳,想将手上的男士衬衣藏起来已经来不及了。
“外婆,你怎么还没休息?”
老太太今晚还带了老花镜,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明天就要回江城拍戏了,外婆跟你说说话。”
贺青池扶着外婆坐下,那件衬衫就搁在桌上很显眼。
老太太看到,沉默片刻,问:“我家乖孙女,是有喜欢的男孩子了?”
贺青池被外婆慈祥笑容弄的有些不自然,摇头说:“没有啊。”
她为这件衬衫,干巴巴的解释:“一个认识不到三天的朋友帮了我个忙。所以我做件衬衫还他人情而已。”
她怎么可能有喜欢的人……
就算对温树臣有一丢丢男女之间的好感,也是因为他长得好看,让人赏心悦目而已。
再说了,温树臣这样身份的名流什么女人没见过,不至于对她一见钟情吧。
老太太没挑破,却也心如明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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