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企图挽尊,跟贺青池说:“沈复吻过我。”
“不然怎么哄你拿出嫁妆给他创业?”贺青池轻飘飘回了一句。
曲笔芯被怼的哑口无言,指尖紧紧抓紧了枕头一角:“我不会放过那个哑巴的!”
贺青池怕她又满血复活跑到医院打人,放轻声说:“今晚你再闹沈复也没时间搭理你,先在这冷静睡一晚,明天想怎么闹都随便你。”
“你让我今晚就干坐在这里,让那个哑巴霸占沈复一整晚?”曲笔芯想到沈亭笈的笑容就来气,牙齿都快被她咬碎了。
“那你也学她摔一身伤试试?外面二楼反正也摔不死你,顶多瘸腿残废,这样你和沈亭笈正好两个都残疾,看看沈复能怜惜谁一点?”
贺青池讽刺起人来,脸蛋是没有笑容的。
曲笔芯瞬间就没了声,很不甘心。
她重重朝枕头一躺,还不忘把贺青池也拉下来:“今晚你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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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青池就算不想陪她,也被抱住腰跑不出房间。
两人一前一后洗了澡,换了干净的睡衣躺在客卧这张双人床上,比起她渐渐有了困意,曲笔芯今晚算是彻夜难眠了。
她抱着被子翻来覆去,没停几分钟就开始伸手去摇晃安静侧躺在床沿的女人,把手机拿给她看:“沈复连一个电话都不打过我,他真的不打。”
贺青池强撑着一丝清醒,被屏幕的强光照得眼睛都快睁不开,隐约看清上面的时间。
都快凌晨五点了,还差十分钟。
“他可能睡下了。”
“睡下?他跟谁睡下?”曲笔芯满脑子都是自己被绿的画面。
贺青池艰难地在这张床上躺了十分钟,最后放弃了,抱起枕头起来。
曲笔芯看她下床,瞪起双眼问:“你去哪里?”
贺青池找到地上的拖鞋,然后很平静说:“我去隔壁跟温树臣睡。”
她不想十分钟就被这个女人摇醒一次。
曲笔芯整晚都眼巴巴看着自己手机,就盼着沈复能打一通电话过来,哪怕是发条短信解释也是,而这些都没有,她又闷闷地躺回了床上,看贺青池离开房间,气得把台灯也关了。
漆黑一片,四周也终于静了。
外面,贺青池抱着软绵绵的枕头,朝隔壁走了几步,手握着门把轻轻推开了紧闭的房门,里面安安静静的,窗帘只挡住一半落地窗,即便不开灯,视线也看得清楚环境。
她无声打了个哈欠,趿拉着拖鞋朝中央那张双人床走去,然后掀开被子一角,慢慢地躺了上去。
身旁是熟悉的男人躯体,被子间还有他清冽好闻的干净气息,就更能引得贺青池熟睡了,浓翘的眼睫毛合上,下意识地朝他靠近了一点点。
几乎是同一时间,温树臣手臂就已经把她搂在了怀里,动作自然,就跟抱小孩一样。
“是我吵醒你了?”贺青池额头贴着他锁骨处,带着困意,轻轻嘟哝了几声。
温树臣手掌在黑暗中摸索到她脸蛋和耳朵,指腹下一抹极为柔软的触感,让他嗓音也跟着低柔:“怎么跑我这里睡了?”
贺青池暂时放下跟他的变扭,比起睡眠,这些都是小意思了。
她困得提不起精神来,脑海中只记得他问什么,就跟着回答什么:“曲笔芯不睡觉,我要睡。”
温树臣见她实在缺睡眠,连他吻她都没什么反应,于是也很善良没再闹出动静:“睡吧,明天我帮你跟剧组请假。”
有他这句话,贺青池也放心了。
她脸蛋又朝他怀里贴了贴,以前不知道,也没多大感觉。
现在才发现原来躺在他怀里睡觉,是这么舒服,比她一个人躺在剧组酒店冷冰冰的床上要好多了。
*
第二天上午,十点钟之前二楼都没什么动静。
只有温树臣独自悠闲地坐在餐厅里,而他对面,这次坐的不是贺青池。
“曲小姐,这是您要喝的陈记老牌豆浆。”旁边宋朝开车跑了几条街,终于给这位姑奶奶买了一杯她点名要喝的豆浆,见温总也没说什么,只能忍着伺候着。
曲笔芯接了过来,手指碰了碰温度,开口问:“少放糖了吗?”
“少放了,一杯豆浆要热的,少放糖。”宋朝都记在了脑门上,心想平时沈复在家是怎么伺候这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连早上喝个豆浆都要专门指定喝谁家的。
“我从小就喝陈记老牌豆浆长大的……二十三年每一天都没变过。”曲笔芯心满意足喝到想喝的,也赏了句话给宋朝,免得他逞强挤出笑容。
宋朝咦了一声,看了眼气定神闲坐在餐桌前看报纸的温树臣,忍不住地问:“曲小姐,你不是离开了江城四年吗,那这四年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这话带有一丢丢的讽嘲意味,曲笔芯难得不计较,喝了口豆浆,情绪瞬间低落了:“沈复花重金让陈记老牌豆浆在外面开了连锁店,让我每天早上都有新鲜的豆浆喝。”
“……”宋朝听了想一巴掌扇死自己,提这个干吗!
“后来我们重回江城,他投资了陈记老牌豆浆一笔资金,让这家早餐连锁店遍布了整个江城,这样我想喝的时候,无论住在江城哪个角落头里,都能喝到。”曲笔芯笑了声,心脏处隐隐却有些难受。
往事越是印象深刻,越是让她甜蜜,现在回想起来就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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