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病了一天一夜,吃了药和水外,什么都没有吃。
温树臣看她张口要吃的,自然是听从吩咐去办。
许是也没带秘书,等他下床什么事都是亲力亲为。
贺青池躺在病床上看着男人忙碌的身影,这几天浮躁的心绪也被莫名的抚平了,连身体都觉得轻松不少,她视线看到手机,又突然想起来温越被认错是他的那场乌龙事。
温树臣第二天就赶到日本医院来了,那他应该也知道了?
想到之前他因为一通电话就去打断温越的手,贺青池突然有些没底,这次他会不会去打断温越的腿?
等十五分钟后,温树臣亲自从外面买了一份米粥回来。
而贺青池也去卫生间洗漱完了,肩膀依旧裹着薄毯坐在沙发处,乌黑秀发披散着,仰头看向面前体贴周全的男人,突然说:“昨天是温越送我来医院的。”
温树臣在她面前伪装的一面极为温柔绅士,很少有暴力的举动。
他将米粥吹凉,用勺子送到她面前:“先吃饭。”
贺青池看他不愿意谈起温越,也只好作罢。
在这方面温树臣幼稚偏执得完全不像是他平日里的作风,斤斤计较到她口中提起“温越”两个字,都要私底下闹一番,可见是有多在意了。
等喂完了米粥,又给她喂了退烧药。
“我今天能出院吗?”
贺青池不太喜欢在冰凉的病房里待,感觉自己很排斥那股消毒水的气味。
温树臣却说:“等你烧完全退了就出院,我陪你。”
这话刚说,他接下来的电话就忙碌不断。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更新(*?▽?*)
第79章
下午病房,贺青池的情况已经完全好转过来, 她以休息为主, 午睡醒来时都能看见温树臣坐在沙发那边接电话,从他压低的言语间可以听出来是在跟秘书处理公务。
她在生病也就没有拿手机玩, 脸蛋贴着枕头,眼睛也定定看着他忙碌的样子。
心里面默数着, 短短一个小时内温树臣是接了几通电话。
恍惚间, 男人的电话已经挂断,侧头看了过来:“要喝水吗?”
贺青池看他倒水过来的时候,动作自然, 先低下头, 用额头贴了几秒她的额头,确定温度没有持续上升,又蜻蜓点水般碰了下她的唇角。
好似两人一直亲密无间, 什么问题都不曾有。
很多时候贺青池都佩服他的心理素质, 在喝完一口水的时候,她突然提起:“我可能十年甚至是二十年都想不起和你小时候的那一段过去, 你会遗憾吗?”
从温树臣告诉她的故事里,两人被绑架足足一个月才解救出来,应该发生了不少事吧?
温树臣指腹将她唇瓣的一抹水迹擦拭去, 低声说:“不会, 因为我记得。”
贺青池从他面容上没看出什么,想说:“难怪你父亲拖着病体在老宅也会每天乐之不疲给我讲故事听,还请了一位老人家过来, 他就是算准了我倘若知道故事背后的真相,会重新考虑跟你们温家建立起的关系。”
正常的姑娘家一听到会危及自己小命的事,恐怕都吓得连夜跑了吧。
贺青池又自顾自地说:“我怕什么你家都心知肚明,到最后你爸不会破罐子破摔绑架我吧?”
她表情隐约带着许些僵硬,温树臣看破,手掌心握住了她冰凉的指尖,声音低沉平稳,仿佛是想让她有安全感:“青池,我如果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住,要这温家权势做什么?”
“何况——”他语顿两秒,又说:“我父亲身体也时日无多了。”
贺青池算下日子才离开温宅半个多月,怎么又变严重了?
温树臣对她说:“这十天他已经进了两次抢救室,消息是对外封锁,只有老宅和温氏两位股东知道。”
“你父亲他……”贺青池有些难以组织语言。
怎么说呢。
温景椿给她的印象还留在偶尔早上会独自去厨房弄三明治吃,经常叫她煮一杯咖啡解馋,说起温树臣儿时故事时,就像是一位年迈慈爱的老父亲,这些表面的现象来看,完全不像是与温树臣关系破裂到相见恨晚的地步了。
也可能是温家的男人都惯来会做表面功夫,连他的亲生父亲也是。
温树臣对自己父亲身体逐渐不行只是轻描淡写而过,不提这事:“以后我会让宋朝多派几个保镖跟着你。”
贺青池微微垂下眼睫,半响又重新抬起看他:“我觉得自己可能又被你下套了,而且还拒绝不了。”
她要是聪明点,完全可以选择这时候临阵脱逃,跟温家撇清关系,任由这些人怎么内斗,都不管她贺家牵连不上。
温树臣听完她这句话,眉目间的笑意显然,伸手将她抱在了怀里:“我向你保证,温家即便是塌了,也不会牵扯到你。”
贺青池信他说到做到,将脸蛋衬在他衬衣上一会,说:“你说我像不像一个只要钱的无情女人?”
她这样心思摇动的态度,要是温树臣往深一层想。
完全就不是个能娶回家过日子的。
说不定等他哪天在温家败了,可能都会跑。
温树臣却说:“倘若有这么一天……我的一切都给你继承,也很好。”
“谁要继承你的。”贺青池不想听到这种丧气的话。
而且,她还想了想说:“还是留给你儿子继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