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被子躺下来的时候,还伸出手臂去抱她,就在贺青池已经他以为正常了,正关灯准备睡觉时,耳畔突然一热,听见他低低哑哑的说:“现在躺在你身边的男人是我。”
“是你是你——”
又没人跟他抢。
温树臣语顿半响,继续往下说:“温越嫉妒的眼红也没用。”
贺青池:“……”
她觉得吧,温树臣真的该吃药了。
说起吃药,便记起另一件事:“孟清昶说你最近忙起来都不去他那边聊聊天了。”
“我连陪你多睡会的时间都没有,找他聊天做什么。”
温树臣确实是很久没有过去一趟,从他开始戒药起,就已经拒绝了孟清昶的治疗方案。
倘若不是每天晚上要陪贺青池睡觉的话,他可能会用工作来解压自己心理上的疾病。这样的效果比在孟清昶那边被催眠睡上一觉要觉得有价值。
贺青池自然是不知道男人脑子里是这样想,她在昏暗中摸索着男人手臂上的刺青,声音迷迷糊糊的:“你父亲的身体是以前被公司事务拖垮的吧,这方面你们温家男人都是工作狂……我爸爸就懂得及时行乐,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
温树臣知道她是关心自己身体,提醒的很委婉。
他念着女人的好,将俊美的脸庞贴在她发丝间,呼吸声低低浅浅道:“青池,我不能输,输了连你都没有了。”
最后半句话,说的极轻极轻。
贺青池只听见上半句他在说自己不能输,心口微微有些扯痛。
她没有出现之前,温树臣的世界又是怎样的呢?
亲生母亲病逝多年,敬重的爷爷也已经去世了。
留在他身边的,是铁石心肠的父亲,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和黑心继母。
温树臣以前的二十几年里,夺走温家的权势是他唯一能选择的路。
现在有了妻子,将来可能还会有自己的孩子。
所以温树臣更输不起,就算他父亲几次被推进抢救室的同时,还不忘记联合公司老臣,拿着手上的最后底牌给温越,他也必须在这场内部斗争中赢下来。
否则将来要输掉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贺青池把脸蛋贴在他的胸膛处,静静的听着男人的心跳声:“我不会离开你的。”
从选择去民政局把结婚证领了后,她就算跪着,也要把这条路一直走到底。
*
接下来临近年底的时间里,贺青池被他上次拍卖会上带出去亮相一次后,就有了不少江城豪门圈内贵妇和名媛的主动来帖邀请聚会。
贺青池不能推托的,都会去露个脸蛋。
正好温树臣也忙得差点不着家,她为自己找了点事做,直到快到春节的时候,电影也准备起上映宣传的活动了。
先前主动跟经纪公司解约,所以她是被导演组打电话通知。
时隔几个月,贺青池在活动现场也跟舒桐以见了一面。
那张美人脸依旧冷冷清清的,似乎什么都事不关己。
活动现场大家都对女主角和女二号的关系很好奇,巴不得偷看到什么八卦。
在后台的休息间,贺青池连忙接过保镖递来的薄毯,将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雪白肩膀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而她另一边,舒桐以感觉就跟不会冷似的,皮肤被冷风刮得苍白没血色。
贺青池眼角余光看过去,启唇说:“今天下雪天,你不会冷?”
舒桐以在外面无论何时都要保持着她的美人形象,走完红毯都跟没事人似的,淡淡的声音飘过来:“最近温总很忙吗?”
一开口就问她老公情况,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贺青池低垂着眼睫毛,小口小口喝着热水,片刻后才回话:“你要想见他,可能要跟我预约。”
换句话说要看她心情同不同意了。
舒桐以出声道:“我最近听孟清昶说,温总已经近两个多月没有去他那里了。”
贺青池听到这句话,才抬头看向她。
“温总已经在孟清昶那里治疗了数年,即便是在国外也会经常回来,或者是视频通话治疗,又怎么可能用了两个月就能痊愈?”
舒桐以言语间没有掩饰自己的关心,即便已经越线了,她还是铁了心提醒贺青池这个温太太。
贺青池漆黑的眼定定看着她,没有任何预兆的突然问:“温树臣不仅仅是患有情感冷漠症,是吗?”
舒桐以美人脸微变,冷冷的说:“我没有资格透露温总的病情。”
“他还有暴力倾向……”贺青池字字清晰地替她说。
舒桐以嘴唇发白,也不知道是被冷空气冻的,还是出自什么缘故。
贺青池了然于心,她慢吞吞的把杯子最后一口热水喝光,要笑不笑的:“我早就猜到了,瞒着也没用。”
他的八块腹肌,和一整条花臂都是最好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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