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杯有毒的茶水,贺爸爸经历过几十年的大风大浪,不会傻的想不到其中一杯就是给他的宝贝女儿准备的。
要不是邱锦死有余辜自己端错的茶,他都不敢相信今天被毒死的是谁!
贺青池被父亲吼得愣怔了半响,摇摇头说:“爸,我不能不管温树臣……”
“他情况没有邱锦严重,家庭医生都已经及时赶到,就算病重也不会丧命,你跟爸爸回家,这些事以后再谈。”贺爸爸无论说什么都不会停车,他狠下心不顾贺青池哭求,吩咐司机先去医院,然后准备私人飞机回贺家。
贺青池从楼梯上摔下来,双腿的膝盖疼得已经麻木了。
她趴在父亲的怀里哭,直到没了力气,眼角处溢出泪珠,口中反复念着温树臣的名字。
到了医院。
正如贺爸爸猜测的,贺青池膝盖摔骨折了。
医生当场给她进行了手术,签字那栏是父亲,期间贺青池陷入很深的昏迷当中,等手术醒来后,已经不再江城的范围里了。
她被父亲和几个保镖强行送回了贺家,二楼处静悄悄的,房间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手机已经被收走,双膝被固定着没有办法下床。
事发的时候贺青池还没有察觉到很痛,可能只顾着哭了,这会儿她不能动一下,否则剧痛感就会传遍全身,脸色几度失去血色,呼吸轻的听不见。
傍晚时分,贺爸爸亲手端着一份晚餐上楼来看她。
房间里灯光没有打开,隐约只能看见贺青池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除了被强迫着带回贺家路上的痛哭外,手术醒来后,情绪平静得让人觉得异常。
她没有闹着再回温家,晚餐递到面前也只是低头吃。
贺爸爸看着女儿憔悴的一面,终究是于心不忍,开口说:“医生说你要卧床三个月才能康复,女儿……你就可怜爸爸,好好待在贺家养伤。”
贺青池艰难的咽下一口米饭,过了半响才出声:“如果温树臣死了,我身为他的妻子是不是有义务知道?”
“他没死。”
贺爸爸说到这,就不愿意透露更多了。
贺青池睁着漆黑黑的眼睛看着父亲,很快又垂下眼睫毛:“爸,我答应你会好好待在贺家养伤,你把手机还给我,可以吗?”
贺爸爸知道她想联系谁,犹豫了片刻,然后交出了手机。
白天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贺青池到现在才慢慢接受过来
邱锦死了,自己毒死了自己。
她想到这里,脑海中便忍不住浮现出那一片血迹。
贺青池闭了闭眼,打开手机翻出了温树臣的电话。
她拨打过去,呼吸声克制着情绪。
一秒两秒……数十秒都没有人接听。
温树臣很少会不接她的电话,可是现在打了几遍都没有接通。
贺爸爸在旁边心疼看着,想开口劝:“女儿……”
“爸,我想静静。”贺青池没有怪父亲白天在温宅的行为,能理解他看到邱锦活生生被毒死在眼前后做出的决定。
所以她没有迁怒,只是不想听见任何安慰的话。
贺爸爸只好先给她腾出空间,想给予安慰的缘故,也没有把手机收走。
贺青池眼睛微含泪光,手指僵硬着还在一遍遍拨打温树臣的电话。
几十次,甚至是快一百次了。
——温树臣都没有给予任何的回应。
贺青池没有血色的唇咬紧,联系不上他又去联系宋朝。
对方依旧没有接通。
最后,贺青池只好把电话打给在江城的曲笔芯。
今天温家葬礼上发生的事情,对外是封锁住所有消息的。
贺青池问起曲笔芯的时候,电话里的女人明显是茫然了一下,说:“我看媒体新闻上说你公公的葬礼很顺利的进行结束了啊,不过好像没有拍到你老公和温越的身影。”
“笔芯,你帮我去问问沈复……”
贺青池第一次用请求的语气,拜托曲笔芯帮这个忙。
现在只有沈复,才能了解到温家内部的事情。
曲笔芯听她电话里语气虚弱,答应下来的时候,难得善良关心了句:“你还好吧?”
贺青池胸口处细微疼痛一直影响着她,蜷成了一团躺在没有男人气息的床上,她脑海中还记得昨晚和温树臣亲密的画面,今天身边却已经冰凉的没有温度了。
好不好——
都已经改变不了发生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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