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庭川已经挂了电话,刚准备出去,抬眼就瞧见过来的沈挚,男人的眉眼深邃,特别是这样看过来,似乎是格外的稳重又迷人。
沈挚站定后,看着郁庭川开口:“这一杯,我敬郁总。”
话落,蒋宁也走到跟前。
听到沈挚要和郁庭川敬酒,只当沈挚想交好郁庭川,她站在沈挚旁边,有着贤惠的一面,也举起高脚杯:“郁总,我也敬你,感谢你今天能百忙中抽出身过来。”
蒋家夫妇瞧见这幕,怕蒋宁和沈挚招待不周,和同桌的客人打了声招呼,纷纷拿起酒杯走过来。
郁庭川没端架子,取过桌上自己的酒杯,微微抬头喝一口,咽下的时候喉结滚动,尔后用倾斜酒杯示意了下沈挚,看似随意的动作被郁庭川做出来,有着吸引人眼球的潇洒,蒋宁在旁边看着,又听到郁庭川开腔:“下午还有事,不便饮酒,只能做做样子。”
这番话换做旁人来讲,难免显得不给今天的新人面子。
但是,因为说的是郁庭川,意义就有些不同。
周遭的宾客闻言,只认为郁庭川对准新郎的态度真不错,没听到郁庭川说有事不能喝酒么,但人家还是意思了下,最后都不忘解释。
沈挚见郁庭川把酒杯放回去,像是准备离开,那股不服输的情绪作怪,他开口问:“郁总要走了?”
过来的蒋家夫妇恰巧听见这句话。
蒋父有诧异:“郁总现在就打算回去?”
那边,许东也站起身。
郁庭川的视线落在蒋父身上,有着温润的笑意,随后道:“内子胡闹,这会儿就在外面,我要是不出去,她不知道要在太阳底下晒多久。”
同桌的宾客都听到了那一声‘内子’。
内子,是男性和旁人交谈时用到的对自己妻子的称呼。
沈挚闻言,右手攥紧高脚杯,因为郁庭川无奈又纵容的腔调,更加没想到宋倾城来了,心里百味杂陈,然而他的晃神没人注意,包括身旁的蒋宁,已经被郁庭川有妻子的消息给惊住,下意识想探听更多。
郁庭川有女人很正常,但在大庭广众之下,用这么自然的口吻道出一声‘内子’,却是别样的一番光景。
坐在席间的周琦,已经成为订婚宴上另一个焦点。
那是一种如芒在背的尴尬。
周琦不想成为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不得不作出不甚在意的样子,假装不去看不去听,只和旁边的宾客淡淡说着笑。
蒋父回过神,立刻邀请:“那也请郁太太进来喝杯喜酒。”
“她有孕在身,怕是不方便过来。”
郁庭川说:“蒋兄的盛情我会传达给她,也代她向两位新人道声祝贺,等两位新人大婚那天,免不了讨杯喜酒喝。”
哪怕只是场面话,但出自郁庭川之口,分量自然不同。
蒋父看上去心情很好,伸手往旁边让了让:“那我送郁总一段。”
离开前,蒋父不忘叮嘱蒋宁:“别怠慢其他客人。”
蒋宁点头应下,目送父亲和郁庭川出去,然后发现沈挚还在看门口那边,她挽上沈挚的手臂,感叹的开口:“郁庭川居然再婚了,老婆都怀了孕,亏我刚才还鼓励周琦去追他,应该就是不久前登报的那女的,不过瞒得真紧。”
沈挚喝了一口红酒,没有接蒋宁的话。
蒋宁又道:“挺好奇对方长什么样,报纸上的照片太模糊。”她想起什么,从沈挚的臂弯里收回手:“我去看看周琦,顺便安慰几句,省得她心里不舒服。”
说完,转身走向周琦坐着的那桌。
鬼使神差的,沈挚把高脚杯随手一搁,大步走向宴会厅门口。
蒋宁没注意准新郎的离开,刚走到周琦的旁边,周琦就拿过手包起身,她对蒋宁道:“我去趟洗手间,马上回来。”
从宴会厅出来,周琦并没去洗手间。
她乘电梯从三楼到一楼,走出那幢古香古色的主楼,脚步不慢,很快就看见蒋父和郁庭川的身影。
还未走近,她发现蒋宁的未婚夫也出来了。
郁庭川和蒋父在大门外停下来,应该是在告别,至于沈挚,双手插袋站在回廊下,也和她一样,正注视着门外的两个男人。
如果周琦挨得近,这会儿就能听见郁庭川和蒋父说的话。
蒋父方才问:“结婚这么大的事,怎么不通知大家?”
闻言,郁庭川只是笑了笑,过了会儿才解释:“内子比我小不少,还在学校里读书,我不是普通的工薪阶层,一旦公开举行婚礼,带来的弊端多于好处,如果有心人想借此做文章,恐怕会严重影响她的生活,她不是乐意被拘在家里的性子,到时候免不得落了抱怨。”
因为真的放在了心尖上,所以不愿看到她受委屈。
越是在意,越是想保护好她。
蒋父懂这个道理,郁庭川会告诉他这些,倒不是和他推心置腹,更多的,是想借他传达出这种意思。
“难为郁总想的这么周到。”
蒋父的话里满是感触。
郁庭川却说:“周到谈不上,只望她能现世安好。”
话音落下,不远处的轿车也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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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残党慢了,没到六千,明天早上九点二更补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