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笙离开二层楼的时候,时间已经稍晚了,黄承林的楼层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傅明笙只在下到一楼时碰见了一个看门人,对方大概是听过傅明笙的身份,只冲着傅明笙点了下头,并没有将其拦下。
傅明笙走了一会儿就看见了张南,张南故意停留的意味太过明显,叫傅明笙没法不叫住他。
张南怔住,脸色带着不安和抗拒,道:“你不归我负责了,我不能跟你说话。”
傅明笙就笑了笑,从衣兜拿出手表递给张南。
“陪我回趟宿舍吧。”傅明笙说,“我有东西给你。”
张南现在已经毫无戒心,路上甚至感激地看了傅明笙一眼,所以当傅明笙回手关上房门,并一拳打中张南下颚骨的时候,张南连一丝的防备都没有。
更甚的,张南是反应了一会儿,才相信做出这个举动的人是傅明笙。
傅明笙居高临下的看着张南,又一脚踢中他的膝骨,张南吃痛着想要爬起来,傅明笙却完全不给他机会。
张南很快就被傅明笙用从黄承林办公室拿出的手铐锁住了一只手,傅明笙一言不发的拖着他,直到拖到室外的一片无电网区。
那天傅明笙就是从这儿离开的治疗中心,还差点被行越当成了狼。
傅明笙将张南铐在水管上,然后静静的看着他吐出一口鲜血。
“你干什么?”张南的脑袋不怎么够转,他愤怒的看着傅明笙,质问他,“是黄承林让你这么干的?你他妈给他当狗!?”
“张南,你比较特殊。”傅明笙不见丝毫动怒,他站在张南伸腿也够不到的地方,平静道说,“我还没想好该把你怎么办。”
“□□妈!你放开我,我他妈自己去跟黄承林说!”张南眼眶通红,手腕几下就被摩擦出血痕,他又用杀人的目光看向傅明笙,粗声道,“你们要是敢动我的工资,老子他妈一定杀了你们!”
“你别走,别走!我求你了,我把这次的工资分你一半,你放了我,至少让我把钱汇出去。”张南看着傅明笙没有犹豫的脚步,又继续嘶吼道,“□□妈!□□妈!你不得好死!”
傅明笙知道,这样温度下在室外过上一夜,大概率是会撑不住的。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年少的行越被关进漆黑的禁闭室时,有人问过他的冷热吗?
心理医生?
傅明笙背对着张南,阴冷的笑。
那份美名,还是等我能治的了自己再说吧。
……
叮——
行越又摔碎了一个碟子,截止现在,他一共毁坏了傅明笙家的一个水杯和两个餐碟。
行越感觉出自己心不在焉,于是他只能放心手中的东西,去做能让自己集中精力的事。
行越拿起手机,也不管傅明笙是不是收的到了,他一会儿发微信,一会儿发短信,总之想说的每一句话都没落下,全部发给了傅明笙。
行越:傅明笙,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好消息是我刚刚量体重,发现瘦了两斤,坏消息是你家的盘子不太结实,一碰就碎。
行越发完微信,觉得无聊,就又给傅明笙原来的手机号打了电话。
这已经是他第无数次拨电话给那个号码,虽然知道不会有人接,但行越却乐此不疲。
至少听见“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时,行越可以知道,傅明笙是还没有看到他的微信,并不是看到了却不回复。
可这一次却发生了一点意外,行越的电话刚刚拨通,门外就响起了手机铃声。
行越觉得自己差点就能学会凌波微步,因为他用最快的速度跑去开门时,甚至没有感觉到脚下伤口跟地面摩擦的疼痛,行越睁着一双闪亮的眼睛,不等对方按下密码,就快速的打开了大门。
然后行言凯就像是看着什么异种生物似的看着行越,行越的眼神从欣喜期待瞬间变成一片死灰,他把手机捏在手里,回身就要关门,行言凯却一把制止住了他。
行越冷漠的回头,说:“这是傅明笙家,你出去。”
啪——
行言凯二话不说,抬手就在行越的脸上印上几道指印:“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你给我滚出来!”
行越被行言凯身后的人粗鲁的拖出傅明笙家,拖鞋也没穿,刚刚贴好的纱布被磨掉,走廊里的砂石磨进伤口,但根本没有人在意。
甚至行越自己也没有在意,他被推进车里,夹在两个人中间,手腕被狠狠的抓着,也不觉得疼。
他只是很难过,因为自己现在非常非常需要傅明笙的保护,可是傅明笙却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