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一宁眨着眼说:“你怎么不告诉他?”
“他性子太急了,我原来就想说的。”
孙大麻子越想越气,抓起地上的锤子就冲了出去:“我要杀了王木匠。”
“你怎么不拦着他?”凌一宁着急的说。
“他才不会去找王木匠的麻烦,阿灏和小夏可要去上水村,他是想找个机会出门,他害怕阿灏回头找他要钱。”玄飞笑了笑,说,“咱们也走吧,苦鸣寺的法师都饿得肚子咕咕叫了吧?”
“对,对,我这就下去让人把斋饭摆上来。”村长一拍脑门说道。
柱子现在对玄飞崇拜得无以复加,甚至说道:“我看十三叔口中说的何六都比不上你。”
“你可别乱说,我可没法子找到火龙穴。”玄飞摆手否认。
“管他的,在咱眼中,你就是比他强。”柱子拍着胸口说道。
玄飞无奈的一笑,下了楼,见苦鸣寺的几位法师都在议论刚才阿灏和小夏抽风似的往哪里跑呢,这都快开饭了,可一点都不像阿灏的风格啊。
“诸位法师,请。”
村子里也没什么好菜,好在山货少不了,山里的山珍,林子里的野味,溪涧里的鱼虾,都是纯天然的绿色食品,这些东西苦鸣寺的和尚平常哪里能吃得上,这都放开了狂嚼猛吃。
等吃到一大半,阿灏才和赵欺夏赶回来。
“没事吧?你拳头死沉的,不会真把人打死了吧?”柱子咬着兔子腿问道。
“没死,没死,差点吓死我了,那王木匠就是脸有点白,听到我是苦鸣寺的人,当下也就不敢说什么了。”阿灏抚着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别瞧他大鱼大肉的吃着,是个酒肉和尚,真要杀了人,他师父苦啼法师非把他给废了不可,这习了好些年的武功就算是白搭了,以后连提碗面的力都别想有。
“不对啊,这王木匠会不会身上有内伤?隔几天就死了?”柱子装模作样的说。
阿灏手里刚拿着只鸡腿,顿时就呆住不动了,一个劲的拍脑门:“是啊,我怎么给忘了,我还得去一趟。”说完,就想转身往村外跑。
“回来,你还真信柱子说的话?”赵欺夏喊住了他,接着就瞪眼去瞧柱子:“柱子,你这样老实的人也会学着骗人了?”
柱子得意的笑道:“谁让阿灏一直欺负我,总算扳回一局了。”
“你个木头柱子,看我吃过饭不收拾我。”阿灏瞪了他一眼,才坐下来吃饭。
“玄飞说了,那王木匠身上有法衣,死不了。”柱子占了上风不忘把风使尽,“你也是苦鸣寺的弟子,怎么连这点都没看到?”
这话不说则已,一说惹来七八对白眼,苦鸣寺的和尚就坐在不远处的桌子那呢。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阿灏翻着白眼说,“对了,那孙大麻子哪去了,我还要找他要钱呢。”
“他跑镇里去了,就怕你跟他要钱。”柱子嘿笑道。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还能一直躲着,他哥不是开水泥厂的嘛,找不到他我找他哥去。”阿灏恶狠狠的说。
头回撞上敲竹杠的买卖,阿灏可不想半途而废。
“丢人不丢人啊,缺钱问我要就行了。”赵欺夏埋怨道。
这村长还斜眼望这边呢,心里怕是在想,现在苦鸣寺法师的素质就这样?
“你还不知道我的志向?狗肉和尚,女人、票子,就这三样。”阿灏掰着手指在数,那头苦鸣寺的法师都把头低了下去,丢人啊。
玄飞忍不住笑了起来:“阿灏,你的志向可真够远大的。”
“玄飞,我今天就跟你掏心窝子了,你就问问这靠山村的人,能做到这点的有几个?”阿灏摸着圆鼓隆冬的肚皮说。
村长瞧了他一眼,没说话,但言下之意不外乎他就是一位。
“喂,村长,你可不是和尚。”
阿灏一句话就让村长差点噎住了,要没注意的话,阿灏这标准订得真不高,可一琢磨,酒肉和尚这关还真就能刷下不少人。
阿灏得意的一笑:“我啊,这还真可以算是志向远大了。”
吃过饭阿灏就要去镇上找孙大麻子,按他的估计,饶他一顿饭的工夫,这孙大麻子要光靠走路的话,那是万万跑不出他阿灏法师的手掌心。
“你打算敲多大的竹杠?”玄飞问道。
“这个数。”阿灏张开五指比划了一下。
“五十万?”
“五百。”阿灏洋洋自得的说。
凌一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赵欺夏拧了下阿灏的耳朵:“你就这出息?”
阿灏不敢再说,捂着耳朵落荒而逃。
过了两天,阿灏跑到义庄里跟玄飞说:“你猜他给了多少?”
“我猜不出。”玄飞憋着笑在问。
“八百!”阿灏掏出八张崭新的票子拍了拍,脸上全是满足的神情。
“慢着,我瞧瞧。”赵欺夏夺过来,放在手里摸了下,哭笑不得的道,“阿灏,这是假钞,你让人给骗了。”
“不会啊,当时他还拿出个验钞机来验过的。”阿灏不敢置信的说,又从赵欺夏手中拿过钞票,摸了下,呆了两秒,破口大骂道:“这个死麻子,连佛爷也敢骗。”
玄飞还没得及叫住他,他就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又隔了一天,阿灏垂头丧气的来到义庄,一座下就长吁知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