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头只担心别让别人捷足先登,那样还要去抢回来,实在难度不小。
毕竟能真美以这时的队伍都是强者,没什么太弱的人。
那桃花社的大当家,背着巨刀的冷漠男子等等,光用看都知道是强手。而这两人又都是单独一人,且不论他们是否能赶在前头,冲过那样多的关卡,要是他们拿了角旗,那这单身一人一跑的话,那想要找到那就难度极大了。
“先不要理会这青石了,赶到上面把角旗拿了再说吧。”于媚儿看玄飞还在盯着青石发愣,就说道。
玄飞嗯了声,把青石塞到和何六留下的绣花鞋同样的地方,紧了一紧,就大步往山上走去。
凌一宁手握着地图,观察着周围的状况,想等到打叉的地方提醒大家,谁知完全不用提醒,就听头顶处传来一声清吟:“下马柴门日已曛,灯前悲喜话同群。空江岁晚无来客,远道情深独见君。瓦瓮细倾山郭酒,藜床闲卧石堂云。莫言古调只自爱,且诵新篇慰我闻。”
吴桐一怔,就对玄飞说:“这是明代大奸臣严嵩的《登岳》。”
严嵩是嘉靖年间的大权臣,大奸臣,以青词著名,有《钤山堂集》40卷传世,何人会在这里吟诵严嵩的诗?
就看位手里摇着鹅扇的中年男子,一袭羽衣,缓慢的从前方转角处的地方走下来。
这中年男子的脸孔清癯瘦削,身材不高不矮,长发披在肩上,羽衣呈白色,就像是神仙中人一样,完全不该活在尘外中。
而他全然没有露出任何的让人紧张的气息和压迫感,不带阴尸二气,嘴角挂着温暖的笑容,一看就容易让人兴起亲近之感。
在这空明山上哪里会有这样的人在,不用多说,定然是天门设下的关卡。
“在下流云子。”中年男子微笑的冲大家说道。
流云子,这对吴桐来说都是个极为陌生的名字,像是普通的佛门僧人喜欢别人叫大师一样,而真正冠以大师字样的都是学有所长的高人,而修行人要是以道出家的话,那都喜欢被称为某某真人,而也有喜欢在后面加子的。
像是凌风真人,也能称为凌风子,这都是从广成子、赤松子那里来的。
但真要是被大家认可的某某子,那都是绝世强人,像是修行人传说中的云澄子,那是在两千年前就纵横修行界无人能及的强者。
流云子要真像是他自称的一样,那也是足够大家小心以待的了。
但所有人都感觉不出流云子是修行人,他就像是一个普通人,只是恰好的在这里罢了。
“我受老友褚文才所托,在这里等候大家已有多时,”流云子潇洒的摇动着鹅毛扇,“我这里很简单,谁要能瞧出我的前半生,谁就能过去。”
玄飞心里一震,这命理一途的考核终于来了。
大家都在瞧玄飞,要有把握能考过命理的,怕还是只有他了,谁让玄飞实在涉猎太广了,而其它的人中专注于魂气一道。
叶铃都对命理一知半解,她只能瞧出这流云子的眼角下垂,夫妻宫不算太妙。
“我来试试。”玄飞清咳了声,走上前去仔细的打量着流云子的五官。
他手握着鹅毛扇,另只手则背在身后,只能从面相上看。
一瞧玄飞也能瞧出流云子的夫妻官不算太妙,可这也很正常,他真要是出家修行的道家修行人,虽说道家不禁婚娶,就像凌风一样,但是真想要修到一定的地步,那对于禁欲还是很讲究的。
夫妻宫差一些那也是很正常的事,可能半辈子连女人都没碰过。
这流云子的鼻头饱满主财帛无碍,虽不到大发横财的地步,却是从没缺过钱花。眉毛浓密,兄弟关系还算不错。下眼皮塌陷,没有任何的子嗣。山根,即两眼之间的宽度正常,健康状况不好不坏。
面颊下端微微隆起,迁移宫极为出色,这流云子还有不少的部属不成?
额顶饱满光亮,官禄官也是一片大好,流云子的事业、学业、官位都能说是正在如日中天的地步。
田宅宫、福寿宫都是一等一的超出寻常人,唯一有点不妙的是父母宫,照他现在的状况来看,应当是父母双亡了。
可要从这些就判断出他的前半生难度还是不小。
“能让我瞧瞧你的后颈吗?”玄飞突然问道。
流云子摇着鹅毛扇的手一顿,露出欣赏的目光,转过身将长发拨起,亮出像女子一样白皙的后颈,就看那白如羊脂玉的肌肤之下,细小的血管微微的突起。
“好了!”玄飞说,“再让我看看你的手背。”
一般的相师只会看人的面相、骨重、手相,可要求看后颈和手背的玄飞无疑是第一个。
那全然是因为他所学的相术与一般人的大不相同,而一般的相师哪能轻易的就瞧出人的前半生经历过怎样的波折?
要求看手背,这让流云子都愣住了,他翻出手背直伸到玄飞的眼前,笑道:“小友学的相术很奇特嘛。”
“还成,也就是凑和着混口饭吃。”玄飞笑嘻嘻的说。
于媚儿在撇嘴,山神帮帮主说混饭吃,你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流云子在玄飞的示意下将手收回,就听玄飞微笑着说:“我可能要说的事,让你有点没面子,但我还是要说,也请你诚实的回答我,你到底是不是变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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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观相
这话让大家都愣住了,啥?变性人?这流云子是变性人?
唯一表情不变的是赵欺夏,她早就觉得这流云子有点不对劲了,哪有这样俊俏的男人,而肌肤都比凌一宁还要白,更让她狐疑的是流云子一颦一笑之间带出的那种媚意,那是再阴柔的男子都不会具有的。
说他是小白脸那都是瞧不起他了。
流云子倒是神色不变,巍然如玉山般的还在轻摇着鹅毛扇,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丝毫的变化:“小友说得不错,我原是男身,后因被仇家切去阳*物,才无法可想变成女身,这算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遗憾,可说是劫难,但这仅是我前半生中的一件事,还请小友继续说下去。”
现在大家又佩服起流云子了,能被人戳破这种事还脸不变色心不跳,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丝毫的变化,哪能不让人佩服。
玄飞倒没想到这流云子是因为这种事才变性的,就咳嗽一声继续说:“你在一岁那年父亲去世,母亲独自抚养你到五岁就改嫁他人,而你打小被继父管教得极为严厉,时不时就被他拿竹杖鞭打。”
流云子听到这里才露出耸然的表情,能猜出父亲去世,母亲改嫁倒是没什么,可连继父拿什么样的东西来鞭打都能说得一清二楚,这可不是一般的相师所拥有的能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