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不是送饭的弟子!”玄飞才想开口,那人突然说道,接着一声闷哼,玄飞直觉得耳膜是要被震破了一样,脑子胀胀的,疼得欲裂。
这比佛门的狮子吼还要令人难以忍受。
“你是什么人?是天擎让你过来的?”那人冷哼道,“告诉他,我不会帮他去办那件事。”
天擎?命理堂堂主云天擎?
玄飞怔住了,深知有什么误会,而且深知要再不解开的话,这威猛无铸的老头,可能就会把自己弄死在这里。
虽说他什么都做,甚至话里没有任何的威胁的意思,但那浓浓的杀意,让玄飞心寒。
“我是老混蛋让我过来的……”
“嗖!”
一阵响动声,玄飞只觉得身子上一凉,被一些铁制的东西圈住,手里忙掐住了定字符和雷咒,要真要被弄死的话,拼命也得把动静搞大来。
另只手却摸在身上的铁器,才发现是一条铁链,大约有三指粗,捆着他被巨力拉扯着来到了老头的跟前。
屋里实在太黑,即使是面对面玄飞依然看不清老头的长相。
老头狂笑道:“老混蛋?你是老混蛋叫来的?”
玄飞听着这状若疯狂的笑声,瞳孔慢慢缩起来,手里的符咒掐得更深。
只要这老头要是有一丁点的想要杀人的动作,他就会将手里的符咒全都扔到他的身上,轰他个稀巴烂。
笑声稍减,老头手一抖,捆在玄飞身上的铁链摔落在地上。
玄飞只觉得眼前突然一亮,三种光芒闪了起来,骇然是三股魂气,分别是金、木、水三种,闪着金色、青色和白色的光芒。
这老头竟然是个同修三魂气的强者。
如火苗样的魂光照射下,总算能看清老头的模样了。
老头满头的白发,但却非常的脏,到处都沾着碎叶和头皮屑,一蓬笼在头上,他的身材却是颇高大,就算是坐在木头床边,依旧能感觉他要是站起来的话,会接近两米。
他的手上被捆着粗大的铁链,还有一部分是绕在了他的脚上,钉在床底下的一块石头上。
能看出他想要活动的话,是极为困难的。
他身上穿着的是已破出了七八个洞的低等劣质的粗衣袍子,令玄飞骇然的是他脸,原本应该是眼眶的地方,只余下了两个深深的孔洞,他居然是个瞎子。
玄飞不禁为他感到可惜,三魂强者在江湖上已足够称雄数省了,但眼睛瞎了,无疑会让行动不便,就算是拿魂气来探路,要对上实力相近的对手,失败是能想见的。
“你不是天门弟子,怎地能跑到这不高山来?”老头狂笑过后,沉声问道。
玄飞不清楚他根据哪一点判断出他不是天门弟子的:“弟子是天门第一等弟子……”
“胡说!”老头重重的打断了他的话。
“你要是天门弟子的话,怎会称呼吴雨天为老混蛋?连一声吴长老都不称呼?”老头抖动着脑袋说。
这一抖,好嘛,跟下雨似的,碎叶和头皮屑都撒落在了地上。
“我确实不知吴长老的名讳。”玄飞硬着头皮说。
那位吴长老可没说过他姓什么,要不是这老头说的话,玄飞到现在都不知道。
老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冷笑了声:“你胆子不小,敢擅闯魂阁?”
这老头别看眼瞎,心里透亮着,就凭玄飞说的话,他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玄飞干脆不分辩了,就在站一旁看着老头。
“带了什么好东西出来?”老头突然问道。
玄飞一怔,他可没想到老头会问这个,犹豫了会儿,把为什么要去魂阁,以及自己身上的事都说了一遍。
老头的手忽然抖了起来,边抖边指着玄飞说:“你是说你的魂魄被雪月花包裹住了?”
玄飞点点头:“是。”
老头这才松了口气似的一拍大腿:“老子就说怪了,以我的实力老远就应该感觉到你了,怎么会等到你靠在门上,要推门的时候,才感应到,原来是魂魄都被挡住了,这就是了。”
老头缓缓的点着头,敲打着手里的铁链,说:“要算出雪月花脱落的时间,倒是不难,可是你也看到了,我的眼睛已经瞎了,这命理之道啊,功力就减了大半,要想推出个子丑寅午,你得要把手掌伸给我,我来看你的掌纹了。”
原来是想用命理一道来推算出我的死期吗?玄飞哭笑不得。
就命理方面的修为而言,他不认为自己会落在当今世上任何人之后,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他就能推算自己的命途,所有的命理师都不能算自己的命,这是命理一脉历代相传的规矩。
而玄飞为此还特意的试验过,效果果然就跟传说的一样。
但他并没想到去算凌一宁的命途,现在瞧来,等这老头帮自己推算过后,倒是能找到凌一宁去帮她算一算,要是雪月花不会影响到她的话,那就再好不过。
老头的手掌跟块磨刀石一样,摸着玄飞的手,玄飞都在强忍着被男人摸手的痛苦。
“咦?奇怪!这不对啊!”老头好半晌才吐出几个字,玄飞已快忍受不了了。
这还只是其一,这石屋里还有股奇特的酸臭味,像是角落里发出来的,魂芒没照到那头,玄飞也看不太清。
但这味道闻着像是便溺的味道,难道天门弟子连马桶尿壶都不愿意帮这老头换吗?
“算出来了吗?老前辈。”玄飞压抑着胸里的闷气问。
“别急!我还要算。”老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