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福就重重地点了点头,可那眼神却带着些许视死如归。
二儿和三儿挖了小半篓的黄泥回来,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如意姐,添福可是犯了什么事?”平日里同赵如意来往密切一些的三儿就上前拉住了赵如意的衣角问。
而赵如意则是回过头看着她:“你和二儿今日可有跑肚?”
三儿先是一愣,随后就摇了摇头:“没有呀!我和姐姐都觉得昨日烤出来的羊肉太膻,因此都没有吃,添福还怨我们暴殄天物,因此他一个人全吃了。”
难道问题出在了那些羊肉的身上?
“那些羊肉都是哪里来的?”赵如意也就问。
“这我们可就不知道了,”二儿就摇着头道,“我们到那儿去的时候,羊肉就已经在火上烤了,当时大家看到那一丈多高的火焰都很兴奋,谁也没有去留心旁边正在烧烤的小火堆。”
赵如意便回想起昨夜篝火前众人欢腾的热闹景象,觉得那种情况下确实不会有人太留心周围的事务。
也不知道是那羊肉本身有问题,还是被人做了手脚。
赵如意先是皱眉想着,随后又觉得自己这是在咸吃萝卜淡操心。
能入得这围场的人,都是各府提前报备了的,倘若真有什么事,自有官府的人会去查,自己想的这些有的没的,也没什么用处,还不如先照顾好世子爷要紧。
先前特意跑去赌帐里一看究竟的沈跃也跑了回来,见着被人抬出去的添福,便也好奇地道:“他这是怎么了?”
赵如意只得将添福可能得了痢疾的事又说了一次。
听闻因为这件事,大家有可能要被困在围场一段时日,沈跃不但没有出现担忧的神色,反倒显得有些兴奋:“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可以每天都可以去打猎了?”
说着,他还特意凑到了徐瑾之的身边用肩膀拱了拱徐瑾之道:“正好你之前你答应了我,要借了珉之大哥的汗血宝马给我骑一骑的!”
徐瑾之看着沈跃就有些哭笑不得,然后笑骂道:“这都什么时候,就你还惦记着玩。”
没想沈跃却是一脸混不在乎地道:“不然还能怎么办?难道要坐以待毙吗?那得多无趣啊!”
听得沈跃这么一说,徐瑾之也觉得很有道理,反正即便他们在这里担忧也无用,因此他也就对赵如意道:“你还是继续去弄那个叫花鸡给我们吃吧,我们总不能这几天都在这不吃不喝吧?反正是吃,那干嘛不吃点好吃的?”
宋无忌闻言也表示赞同。
眼见着日头已经偏了西,赵如意便让二儿和三儿去生火,她则提了水来,和起了二儿她们找回来的泥巴。
像沈跃这样的贵公子平日里衣食都娇贵,不管吃什么,都是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才会被端到眼前来,像赵如意这样处理食材还是第一次见到。
因此他就有些好奇地蹲在了赵如意的跟前,看着她将野鸡的血放干,又在野鸡的肚子上切了一个小口掏出了内脏后又用针线将那小口缝合,然后连鸡带毛地糊上了揉得像面团一样的泥巴,不一会的功夫,那只野鸡就被糊成了一个“土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