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站好位置,电光火石之间,景昊允的剑就欺身而至。
杀手图快,纳兰蔻图稳。
这是她的剑法与景昊允剑法最大的不同之处。
两人比试之时,老者就像平时看戏一般的提着一个小酒壶,坐在板凳上,看着卷风留残影比试的两人。
转眼,就是五十个回合过去了。
而纳兰蔻与景昊允之间,胜负未分。
虽然是点到为止,但现在,谁也没刺到谁或者让谁落在下风,比试还在继续,老者一壶酒已经喝完,他摇了摇空荡荡的酒壶,叹了一声起身进屋兑上了一壶,才又安心的坐了下来继续看这场难得的比试。
一百个回合,弹指之间。
飞身,出剑,凌空,直刺……
纳兰蔻目光如鹰隼,紧紧盯着身法怪异的残影,送出了手中的剑。
瞬间,她的人,已经到了残影之前,残影一个回旋,闪着寒芒的剑与残影擦身而过。
余力之下,纳兰蔻飞出了一丈后着地回身,手中的剑再次送出。
但景昊允比她更快,寒芒刺眼,如风而至。
眼睛被这道寒芒一晃,纳兰蔻只觉得双目隐隐胀痛,她不自觉的眯了眯眼。
就在这一瞬,就在她扬剑阻挡之时,景昊允的剑,已如天外飞仙而临近。
出剑,格挡,然,还是慢了一步。
景昊允的剑,已经架到了纳兰蔻脖间。
冰凉泛着寒芒的剑,格外刺眼。
纳兰蔻莞尔一笑,说道:“我输了。”
景昊允扬手收剑,拱手说道:“承认。”
老者一直坐在铺子里看着他们,看他们都收了剑,他笑呵呵的起身,搬出了两坛酒搁到了桌上。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侠之大者,不拘一格。
无酒,比武岂能尽兴?
纳兰蔻与景昊允喝酒一直喝到了申时,两人喝了四坛酒也未能分出高低,想着等下要回宫,纳兰蔻不敢再喝,出铺子时景昊允担心她一个女子喝了这么多酒不安全执意要送,纳兰蔻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才能脱身。
你要是想找我喝酒比武,可以到老伯的酒铺找我。
临别之际,景昊允交托了一句,免得这次别过后,就失去了联系。
等纳兰蔻一身酒气回到子衿宫,已经是黄昏。
青儿焦急的等待在子衿宫外,看见纳兰蔻的回来,赶忙把她迎进了宫,替她换了一身衣裳。
闻着纳兰蔻身上熏天的酒气,青儿不悦的皱了皱眉头替纳兰蔻拿来了姜片让她含在嘴中驱驱满口的酒气。
“什么?你说皇上来找过我?”听着青儿的话,纳兰蔻慌忙坐到了梳妆台前悉心打扮起来。
云释天在这个时候找她,肯定是有什么大事要谈,匆匆的挽了一个发髻,纳兰蔻连脂粉也顾不得擦,就火急火燎的奔往了甘泉宫。
甘泉宫里云释天正在埋头批着全国各处送来的奏折,这些奏折安公公与吴公公已经大致的整理了一下,那些辞官的奏折别搁在一旁,而那些申报的奏折,又放到了另一旁。
堆积如山的奏折中间,就是云释天正在奋笔疾书,批好的奏折他会放到一旁,然后安公公会整理好,再叫信使送回来处。
云释天已经整整一天没有走动一步,所有的指令都在这御书房发布出去,所有自各国送来的奏折也是从这里被送回去,与之一同回去的,还有一道封新官的圣旨。
整整一日的操劳,云释天一刻也没停过的手已经有一些麻木,但他不可以停下来,这些东西今日不处理好,那明天只会更焦头烂额。
纳兰蔻到来时安公公的那一声提醒他也全然不觉,纳兰蔻一直在御书房站了好久,云释天伸手让安公公呈上一盏茶时的偏头一撇,看到了她。
“什么时候来的?”说完这句,云释天又拿起了一堆奏折中的一个,低头批阅了起来。
“臣妾刚到了一会儿,皇上事务繁忙,臣妾就不打扰了,臣妾告退。”纳兰蔻盈盈福身,转身欲迈步。
“等等,朕有事与你说,安公公,你们先出去。”云释天提笔蘸了墨,低头在奏折上批上一行整齐小字。
安公公与吴公公等宫婢公公回了句遵命,齐齐退出了御书房,只剩下两人的御书房显得很空荡,她来过御书房几次,却为仔细看看御书房的模样,趁着云释天现在没心思注意自己,她偷偷的打量起了这御书房的摆设,书香四溢清新雅致的屋子因为冠上了御书房几个人而更华丽,云释天的书房,大靖国官吏奏折最后到达的地方。
纳兰蔻还记得上次自己就站在云释天的身旁替他磨过墨,好奇的目光,永远是那么的无知无畏,当她好奇的目光看到身后的那副无面仕女牡丹图时,她愣了愣,看了看云释天,云轩澈一直在低头批阅奏折,根本无暇顾及她。
不可否认纳兰蔻的胆子一直很大,见云释天没有反应的她,四周扫看了一眼,便蹑手蹑脚的朝着那副仕女图走去。直觉告诉她,这副图有古怪,看御书房的摆饰,这副仕女图的位置不算很隐蔽也不是很显眼,但以云释天的品位,这样的图会摆到御书房已经是稀奇,更别说是挂到墙上了。
纳兰蔻心中正窃喜,想要揭开那副仕女图看看究竟,就在这时,云释天的声音却好死不死的响起。
“站住。”
纳兰蔻咽了咽口气,站在了当地。
“到朕这来,怎么一下都消停不了,那幅图你最好是别动。”
云释天停住了笔,抬头看了纳兰蔻一眼,又继续忙起了自己的事情。
无奈,纳兰蔻轻哦了一声,走到了云释天身旁。
“要是嫌闷,可以帮我把这些奏折分类。”
想想,是比磨墨要好,纳兰蔻拿起了那一摞奏折,开始一个个翻开分门别类的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