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景风,你可知罪!”云释天面若阎罗,一声厉喝之下,肖景风退下一软,跪了下来。
“草民知罪……”
而在另一处,景昊允的行动也很顺利,他赶到秦府时,秦金已经坐上了马车,只是还未出发。
逮捕了秦金之后,他命人包围了秦金德粮仓,又命一人去告诉了云释天这个消息。
之后,就是一夜的忙碌,为了把三个粮仓的粮食都运到知州粮仓,云释天动员了信城所有的百姓,为了让他们有力气,他命人搭了灶台,让百姓在饿了的时候给吃上几碗饭。
这样的举措,已经让信城的百信要疯了。
能看到白花花的米饭,还管饱,一直只能喝到小米粥的他们,激动了。
搬运粮食的速度,比云释天想象的要快,只花了一夜,在太阳再次升起之时,所有的粮食都已经搬运完毕,所有的百姓都自觉的排着队守在米铺外,等着吃上一顿饭与领十升米回家。
云释天已经下令,每人可领十升米。
所有的信城百姓,都聚集到了这里,他们一个个拿着口袋面露喜色,见到了云释天都会恭敬的行礼,是云释天让他们可以吃饱饭,他们对云释天,只有感激。
纳兰蔻一直在旁静静的看着,云释天的表现很好,帝王之术被他用得妙手生花,在这一晚,他成果的博得信城百姓对他的爱戴,成果的把民愤的矛头转到了太后身上。
要是换做自觉处理这件事,也会这么处理,但不一定能达到云释天这种效果,在知州府中不顾君王形象的振臂高呼,最大程度的调动着百姓的情绪,在她印象里,云释天是个爱面子的人,但今天他的举动,让她对他有了重新的认识。
去追捕刘清明的人已经赶了回来。可惜的是他们没有带来刘清明,据说是在城外逮捕刘清明之时,他被几个黑衣人所救。
黑衣人什么来头,云释天也能猜到一二,在与信城百姓说了这件事后,他就匆匆回了知州府,准备梳洗一番开始今日的升堂。
一国君王与他们通夜奋战,让这些百姓心里对云释天更是好感倍增,吃了饭领了粮食,他们把粮食送回了家藏好之后,都不约而同的赶到了知州府衙门,等着午时的开堂。
刘清明是罪有应得,愿知州的落马,他们还没来得及痛打落水狗,这次他们终于可以亲自参加他的堂审,看着他从高高再上的知州跌落云端,这是多大的慰藉多大的快感……
午时已近,知州府内纳兰蔻为云释天束起了黑发,随着他一同走出了屋子,来到了知州大堂。
知州大堂外早已经人山人海的围满了百姓。云释天一出现,原本还叽叽喳喳议论的人群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来人,带刘利明。”
刘利明罪证确凿民怨沸腾已经无需再审,云释天之所以过这一遭,就是要让信城的百姓看到自己的决心,为了百姓可以对抗太后的决心。
大靖国的百姓谁都知道那个深居在后宫的太后对大靖国来说,怎样的一手遮天。云释天能公开的与太后对抗,扛着多大的压力可想而知。
能为了百姓做到这些,云释天在他们心里,已经是一代明君。
被带上堂的刘利明很狼狈。在那间牢房里呆了一宿的他,失眠了,一是因为对明日堂审的不安,二是因为那股恶臭。
这一夜,他想了很多想了很对,明白了一个道理,云释天虽然是皇上,但刘家的姑奶奶,可是太后,太后有着多大的权势,他是刘氏一族的人,他清楚。
213:今再上大相国寺
云释天不敢动他,信城这个地方已经归了太后,云释天插手管,太后的面子上过不去,杀了他,刘氏一族的面子更过不去,所以他觉得,刘家的姑奶奶,一定会来救自己的。也许云释天的气势汹汹,不过是一场戏,一场演给信城百姓看的戏……
他的不安,在想到这个可能后,抛在了脑后。带着对刘家姑奶奶的信心,他有些狼狈有不惧的上了堂,听着耳旁的呜呼声,他恭敬的跪了下来。
“刘利明,你可知罪?”云释天端坐大堂下,头顶高悬清正廉明的匾额。纳兰蔻站在他身后,一身男装打扮的她神情冰冷。
“臣不知。”刘利明抬了抬头,看了一眼云释天后又心虚的低下了头,咬着牙说道。
他不过京城喜爱流连烟花之地的纨绔,以往这样的场面,坐在清正廉明匾额下的应该是他,现在自己成了阶下囚跪倒了堂上,叫他怎么不心里发虚。
“身为一方父母官,不思百姓疾苦,此乃罪一;贪污受贿,侵吞赈灾钱粮,此乃罪二;知州府上狗食肉,信城百姓食野草,此乃罪三;借官职之便,与奸商勾结哄抬粮价,牟取暴利,此乃罪四。你认还是不认?”云释天一手拿着县衙的账簿,丢掷在地。上面写的,都是何年何月何日,京城拨下来的赈灾粮款。
“臣冤枉……”
刘利明已经下定了决心,在京城有信来之前打死不认账,但他这样的纨绔的决心,是经不起一丝考验的。
见他嘴硬,云释天下令,打上五十大板,他无意与他周旋,只想速战速决。太后的人,说不定就要到了,劫走刘清明的黑衣人,应该就是太后派来的人。
五十大板,低着头的刘利明咽了咽口水,那批暴民,带头的几个就被他打了五十大板,当时那个皮开肉绽的惨样,他是亲眼目睹,自己这个身子板,能熬得过去吗?
但为了自己的性命,他忍了。承认了就是死,不承认还有一线生机,打五十大板,自己也不会死。但这次,他又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
才打了二十大板,他就受不了,一声声哀嚎,听到堂外的百姓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受不了?这就是云释天想要的,看刘利明脸上泪水鼻涕混合下流,云释天扬手说道:“用力打,这等贪官,打死了也无妨。”
听了这句,刘利明吓得两眼一抹黑晕了过去,但折磨人这些禁军有的是办法,他们抬来了一桶盐水,泼在了刘利民的臀部,痛得他又狼嚎一声醒了过来。
又是实打实的板子落了下来,盐水渗入伤口,痛得刘利明呲牙咧嘴。
三十板子已经打了下去,云释天笑了笑,说道:“换人,给朕用力打。”
刘利明咬着牙,一次一次痛晕又痛醒,在打到四十五板的时候,他松开了嘴,无力的说了一声我招。
云释天扬眉,让禁军将刘利明扶了下来。
“你做的那些好事,当着信城百姓的面,一一说出来。”
禁军一退下,刘利明就像一直螃蟹一般的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他,已经被屁股上的阵痛折磨得无力虚脱了。
“我说我说,信城的这档子事,大家都是知道的,太尉落马之后,我当上了信城知州,信城虽是灾区,但我知道这是一个很好捞钱的地方,朝廷每年拨下来的赈灾粮款,就足以比得上在安州当十年的知州了。”
刘利明虚弱的张合着嘴,缓缓的说着自己的心里话,因为他的声音太小,云释天让一个书吏坐到了他旁边记下了他的话。
云释天之意,是想审完之后,将这份供词在信城四处张贴,让百姓们都知道刘氏一族的黑心。但他没想到,这份供词,只写到了一半就再难继续下去。
刘利明趴在地上,声音越来越小,说到与太后有光的话时,已经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