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2 / 2)

可是,为什么听到她说不要唤她时,她的心会痛,看到她转身离去的身影,她会难过?

“可不可以留下来?”当这句话说出来时,落绚赫然转身,沉鱼自己也被吓到了,她伸出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巴。她怎么能这么无耻地要求她,要求一个美丽的女子留下来陪她?

房间里静得骇然,落绚和沉鱼之间流转着一股极其微妙的气流,在空中交织,碰撞。

“呃,我是说,我是说如果你没有地方睡,就睡我这儿,我可以到,到别处睡的---”最终沉鱼结结巴巴地打断了尴尬的气氛,然而,这欲盖弥彰的托辞,更让她觉得羞愧,因此,极不自然地低下头去,落绚应该不会答应的吧。

“沉鱼---”低低的呼唤,落绚眼睛里布满担忧,他看着沉鱼心口狠狠地一拧,如有一把刀扎在心上,终是忍不住上前,轻轻地搂住了她:“你好傻!”

轻轻地三个字,让沉鱼悲喜相交,原来落绚一直是懂她的。

“你先睡吧,别多想了。”落绚如姐姐般拍拍沉鱼的肩,她怎么会不懂呢?情丝万缕盈盈地绽放在房间中,让她们的心灵相通,沉鱼心里想的什么,她怎能不知。

只是,她不愿意点破罢了。

沉鱼点点头,即使心中贪恋肩头的那一丝温暖,又能如何?她退后一步,从落绚的怀中轻轻地退了出来,走到了床前。

轻轻的拉开被子,替她盖上,从她粉嫩的肩再到她白嫩如玉的脚丫,落绚将被角四周细细的掖好,安慰道:“睡吧,闭上眼,一觉醒来,一切都好了。”

“那你呢?”沉鱼不答落绚的话,只是怔怔地看着身侧的人儿,那你呢?落绚,一觉醒来你是不是一切都好?那你呢?落绚,你今晚又会在哪里?

眼前的人儿是那么美,美得如画中的人儿,美得如梦如幻,美得让她的眼睛无端地潮湿,如一汪泉水汪上眼眶中,却不敢坠落,生怕惊扰了这个梦。

“傻瓜啊--我在这里---陪你--”

握着被角的手开始轻颤,落绚闭上眼睛,就纵容自己内心这么一次吧。压抑得太久,伤心伤身!

一直凝结在眼中的泪,仿佛是受不了落绚这春风般温柔的话语,一颗轻轻地化开了,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沉鱼慌忙从被角中伸出手,想去擦干

,她这是怎么了?

一看到她就感觉格外的委屈,想哭,难受时想哭,高兴时也想哭。

仿佛生下来这十多年的泪水,都是为她蓄的。

泪刚刚滑到眼角,便被一只温柔的手指截住了,落绚手指第二次碰触她的细细的肌肤,她的指尖顺着泪痕轻轻而下,来至她小巧的耳垂,仿佛是依恋她的肌肤,落绚地指尖就那么温柔地停在那里,不舍得离开。

这就是放纵自己内心的结果吗?一旦放纵,连极小的指尖都如此依恋她,恋恋不舍,好想就此沉沦下去----

做不了真实的自己,太累,太累!

特别是当沉鱼出现后,这种感觉越发强烈,他总是在不经意中流露出柔情,不受控制地想要守护她,心中苦苦的挣扎,是不该贪恋这份感

觉的,或许早早抽身更好,免得伤得自己体无完肤,甚至伤了整个花之国。

一想到花之国,落绚脸色一变,手指如被灼伤般,快速地收回,可是,一双手以更快的速度握住了她,她握她握得那么紧,“落绚,是要离开吗?”

突如其来的心疼慢慢溢满心中,落绚轻轻地摇头,眼前的沉鱼双眸中是满满的期待,他如何走得了?伸出另一只手,隔着被子,轻轻地拍打着

她,满怀的怜惜。

“好,”沉鱼握着她的手微笑着睡着,倘若是贪恋她,那就这一次吧,若真的是个梦,但愿这个梦永远不会醒……

落绚疲惫地闭上眼睛,花之国,一直需要她,需要她这个美丽的花神,而她偏偏生就了一幅男儿身。花之国,一个名副其实的女儿国,这里百花盛开,四季如春。

正所谓千里江山如画,怎抵得过你眉间的那一粒朱砂。

花之国的每一任花神,都是位绝世美女,而这些女子的眉间都会有一朵胎间带来的朱砂印记,十八年前,这份幸运的朱砂如上天眷般落在了落绚身上,因此,给她的母亲带来了极大的惊喜。

然而,他的姨母牡丹仙子,却在见到他的时候惊呆了,他居然是个男婴。他刚刚生下来,母亲便在大喜大悲中离去了。为了掩盖他的身份,更为了能让他在这个女儿国能生存下来,他的姨母牡丹仙子,便处处让她以女儿之身示人。

而她,极美,堪称花之国最美的女子,眉间的朱砂随着年龄的增加,日益鲜红,她带着与生俱来的神奇灵力,能让百花盛开,能与任何一朵花心意相通,她理所当然的成为了花之国子民心中花神。

十八年来,他几乎都要忘了自己是个男人。他拥着人人羡慕的外表,却如行尸走肉般地活着。他的命运,一生下来,注定不是自己。有谁愿意披着虚假的外表,为他人苟活一世?

即使花之国,人人尊称他为花神,唯有他自己知道,他从来都不是!

自从遇到了沉鱼,第一眼看到她时,他以为自己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出手帮她只是举手之劳,或者只是个意外。现在,他终于明白,他当时只所以出手,是她吸引了他,在她身上,有着与他从来都没有的不服输,不畏惧的精神。

他不是花神,只是一个男人!

现在,他想做回一个男人!

可是,牡丹仙子,他的亲姨母一手养大了他,是她给了他活下来的机会,她若是做回男人,她的姨母,整个花之国会为此天翻地覆。

第九十二章 捉对厮杀

淡淡的月光从窗口斜射,在房间中印出清冷的痕迹,衬得床上女人洁白的脸,如羊脂一般,能勾起人心底最浓的疼惜。落绚握着沉鱼的手,虽

然什么都没说,却像是说了千言万语。

好痛苦……好痛苦……

痛苦得好似站在悬崖边,君赫感觉自己的一颗心如在沸水中一样,上下漂浮,偏偏背脊上,还遗留着夜风的阴凉

“殿下,要属下冲进去吗?”黑衣提醒道。他们亲眼看见一个人影潜入了兰香阁,而他们却在兰香阁的门外,守了快一个时辰了。

落绚微微侧眼,看向兰香阁,似乎能将兰香阁看透,他的眼光有一丝森冷的凌厉,很快就沉入冰冷的眸底。那双干净逼人温润双眼,却如此犀

利,清贵无暇的气质在夜色中,越发出尘,微微摇头道:“不用,继续守着吧!”

“是,殿下!”黑衣人拱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