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成安自豪地一笑,说道:“白老板是我叔叔,他让我来跟你谈这事儿,也能看出我们的诚意。”
“原来是白老板的侄子啊!真是年少有为。”冯厂长恭维了一句,更让白成安飘飘然了。
白成安松了松自己的领带,然后往后背破旧的沙发上依靠,说道:“冯厂长的事儿,我叔一直记挂在心里呢。听说冯厂长最近卖厂子的事儿进展的很不顺利,就嘱咐我过来一趟,继续跟您谈这事儿。”
“哦,这个事儿啊,我正要说呢……”冯厂长刚要开口,白长安摆摆手,打断了冯厂长的话,自信满满的说道:“多的我也不多说了,冯厂长您的困境,我们都了解。但是,现在做买卖,谁也不是搞慈善的,该有什么价,就开什么价。”
“厂子我们有意向买,但是工人我们不打算留,这是前提,我都跟你说清楚了。我也知道冯厂长是多年的老干部了,虽然厂子现在要黄,但是最后还是想平稳着陆,把自己手里的那些工人安顿好了,免得落下骂名。这一点,我们都懂。”
“厂子只要你卖,我可以跟你保证,你手底下那些工人我帮你养两个月。冯厂长你呢,我记得有一个女儿在长江三角洲一带对吧?到时候您可以拿这钱去找您闺女,在那边儿好好生活,不要再管这里的事儿。”
“等到您走了,我们再想办法让所有工人全都下岗,这样您就省心了,一走了之,没什么碍眼的事儿。至于工人闹的话,我们可以摆平,毕竟我们白家在市里有点儿能量,这一点您应该也是知道的。”
冯厂长一听,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说道:“按你这么说,安排好工人岂不就是表面工作?我是希望他们可以切实解决以后的生计问题的,都是跟我干了半辈子的工人了,我哪能自己拿这钱跑了,留下他们以后生活都成问题。”
“呵呵!”白成安并不相信冯厂长不愿意卖厂子仅仅是因为要为工人考虑。他认为,冯厂长这么做的主要原因,不过是不想卖了厂子之后被通宝的工人诟病,堵着门去骂。
这些东西,只要钱到位,安排地妥当,冯厂长也就应该松嘴了。毕竟,谁跟钱过不去?
所以,白成安笑道:“冯厂长,我话还没有说完,您不用急着表态。来,你们几个,把东西拿过来放在桌子上。”
白成安后面几个人立马上前,把手里的包拿了过来,拉开拉链就往桌子上倒。瞬间,一摞摞钱哗啦啦就滚在了桌子上,形成了一个小山。
保守估计,得有六七十万!
这可是现金,六七十万的现金垒在这里,视觉冲击力极大。就算是冯厂长,也是吞了口吐沫。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冯厂长有点儿懵了。
“是这样的,”白成安双手手指交叉,翘着二郎腿,笑道,“这笔钱,不算是我买通宝的,算是我们送你的礼。只要你一句话,说通宝可以卖给我们,这笔钱我们就不拿走了,放在这里。”
“这笔钱拿着,可是神不知鬼不觉,没人知道。到时候你可以用这笔钱给你姑娘置办个房当嫁妆,在南方好好过日子,不好吗?至于这里,我们可以对外说你把场子低价卖给我们,为的只是要求我们留下所有的工人,给工人一个归宿,至于两个月之后我们把工人给开了,也是我们出尔反尔,工人怨恨也指挥怨恨我们。而你冯厂长一家这个时候已经搬家到了南方,不管这件事儿也是情理之中。”
“这么整,您觉得怎么样?您的名声保住了,而且还拿到了钱,可谓是最大的赢家。如果您觉得可以,您现在就可以点头,我们就把钱拍在这里,过两天过来签合同。”
冯厂长瞪大了眼睛,看着白成安,说道:“你们……竟然是这么打算的?!这些话说出去,会有人信吗?”
白成安笑道:“肯定会有的。通宝这么大的场子,冯厂长您为了工人,愿意三百万就卖出去。单凭这一点,谁不对您心怀敬佩呢?到时候除了这七十万之外,还能再拿三百万,将近四百万,换一个好名声,甩掉一个累赘,不亏吧?”
“三百万的合同?!”冯厂长脸色更冷,“之前我跟白老板谈的价格,可是五百万……”
“那是之前,”白成安摊手道,“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都是变的。当时您要是签合同,那就是五百万,甚至更多。但是现在,您的场子就只值这么个价了。或许,三百万买您场子的人都没有,更何况我们现在就额外给您拍在这里了七十万呢?”
白成安有自信,自己是通宝唯一的买家了。既然如此,自己自然是可以有恃无恐地压低通宝的价格。
厂子没人买,每天还都在赔钱,冯厂长肯定是最坐不住的那个人。所以白成安不觉得冯厂长现在会做出决定,但是过两天,肯定会找自己,同意按照自己说的把通宝卖掉。
而到时候,白成安还可以进一步压低通宝的价格。冯厂长越急,他就越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