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就在小常举手的同时,桌子上突然传出来个女声,这里唯一的女性就是张曼,说话的也自然是她,只见她鼻翼上已经出现汗珠,缓缓站起来,已经经历过这么多男人,好不容易才寻觅到一位能让自己多巴胺旺盛分泌的男子,她不甘心看着刘飞阳就这么陨落。
女人比男人绝情,可绝大多数时候,都比男人柔情。
“刷”她一开口,绝大多数的目光都看过来,其中不乏恶毒的目光,心里在暗骂她是婊子,赔了身体又要赔上前程,以马汉的脸色最为低沉,他知道张曼改变不了什么,可也担心节外生枝。
“大家听我说一句,飞阳这件事做的确实有些冲动…”
“这是冲动?这他妈叫道德败坏,人品问题”小常没让她说完,言辞激烈的打断。
“刷”刘飞阳的目光顿时看过去,比之前的温和而言要冰冷的多,看起来有几分要动手的样子,小常感受到这目光,双腿顿时一软随后又咬牙站直,但是不敢过多言语。
张曼站起来心里承受了多大压力可想而知,她人脉关系再广,也广不过这些人联合到一起,见没人要开口,又开口道“他还小,请大家想想他的年纪,做错事可以理解,只要改过自新就行,我相信他以后能为我们圈子发展做出更多贡献…大家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不需要!”这句话正是刘飞阳嘴里说出来的,他面色越发冰冷,他想了很多,却没想到最后有个女人帮自己出头,还是自己认为的“水性杨花”女子。
“飞阳…”张曼不可思议的扭过头,眼睛前所未有的大。
“你看看,这是他自己说的,大家举手表决吧…”小常又着急跳出来。
“等等!”张曼再次打断,她非常清楚刘飞阳一旦走出这个圈子会发生什么,如果争取到马汉的原谅,那么外面那些地产老总做事会忌惮几分,毕竟敢正面对抗这个圈子的人没有,曾经市里有位身价上十位数的大老板,瞧不起他们这些人聚在一起说就是乌合之众,最后都没用高启亮出手,他们就成功把这人给拉下马,直到现在还有人唏嘘。
张曼从凳子里绕出来,走到刘飞阳身后,一手搭在刘飞阳肩膀上。
感受到这触感,这犊子身体身子微微一颤,从安然倒下他就不相信什么狗屁爱情了,若不盛开哪有蝴蝶来?人这一辈子有几人能陪着吃糠咽菜?没有现在的身价,在任何人眼里都是个穿军大衣的小人物,男人这么看,女人也这么看。
“飞阳,你出来,我跟你说两句话…”张曼声音有些微微颤抖。
这柔情似水,让在座的大老爷们羡慕不已,可既然得不到,就得在心里暗骂她是骚婊子。
刘飞阳深吸一口气,在众目癸癸之下站起来,扭过头,很好的把那点感动埋藏在心底,脸上麻木而坚硬。
两人走到侧面包厢,里面有灯但是没开,门上有磨砂玻璃,能透过微微光亮,包厢里是日式榻榻米装饰,刘飞阳坐到这边上,张曼站在门口没动。
“飞阳…”张曼眼圈微红的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清楚,谈爱不爱的太奢侈,我本以为经历这么多之后,这辈子不会再有激情了,可自从遇见了你,我发现又开始有心跳,不想束缚你,权当是为了我行么?别让我刚刚迸发出的这点激情,瞬间化为乌有。低下头,现在弄不过马汉,你的产业他要击溃就是几天的事情…还有以后,忍一时!”
刘飞阳抬起头看向张曼的脸蛋,她泪水已经从眼眶里流出来,是谁说婊子无情?
他更是有些感动,伸手一拉,把张曼拽到自己腿上坐下,伸手环抱住。
“咯吱…”
正在这时门被推开,是赵维汉和古清明二人进来,看到他们这幅坐姿本应该惊讶,却被心里的消极给遮盖住,不过外面的人看到这幕再次炸裂起来,纷纷开始骂这犊子还有心思抱娘们,关上门,声音顿时小了很多。
“飞阳…”赵维汉重重呼吸着,他想起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这句话,已经断定刘飞阳就是枭雄,偏偏在路上会被人斩断,这事非常憋屈!如果他有神仙那样的能力,他会毫不犹豫的拽一把。
他叹了口气又道“老话说的好,人到中年万事休…那些脾气在小人物身上发泄发泄就行了,大人物惹不起,谁都不是天生的怂蛋,只是被岁月磨平了棱角,让我们哥俩豁出去身家性命赌一把,这事干不出来…”
“我懂!”刘飞阳还紧紧抱着张曼,感受着柔软,实则这俩人能进来已经让他大吃一惊,本以为今天没人会帮自己,甚至都不敢看自己一眼。
“我们哥俩商量了,如果你今天道歉让老爷子满意,肯定站出来保你,说实话,就看你这么掉下神坛,我们哥俩也不甘心”
赵维汉长相薄凉,尤其是那张薄薄嘴唇更让人看不出有半点情谊,谁能想到他会站出来?
“对,英雄哪有没低过头的,韩信不还忍胯下之辱么,现在弄不过低头没问题,我们哥俩当初还给洪灿辉跪下了,没啥过不去的坎”古清明也跟着开口劝,双手握着空拳,在蓄力又得无奈的松开。
刘飞阳沉默不语,微弱的灯光照在他脸上,也看不出半点表情。
“别让我仅有的柔情消散殆尽行么?我对男人没感觉了,真的没感觉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上床称之为品茶么,不是那些高大上的理由,而是这两个字的首字母连起来是嫖/娼,跟他们睡觉,就当成是让鬼压了,我在寻求心理安慰,飞阳,我求求你,今天低头,只要我们保你不被赶出去,外人也得忌惮…”
张曼转过身,近乎哀求的说道。
“你们都想让我给他道歉?”刘飞阳声音仍旧冰冷。
“就低一次头,站起来的不是男人,能跪下去才叫爷们儿”张曼执着的说道,心里期待着他能点头答应。
面对他们的目光,刘飞阳心里一软,是啊,谁没低过头?当皇上的有几人不是从当太子开始?今天过去还有明天,这点面子早晚能找回来,可随后再次硬起来,凭什么给他道歉?
“不道”刘飞阳缓缓摇头,推开张曼站起来,在欣慰的同时又有些悲凉,如果现在是安然站在旁边,她嘴里一定会说出来:就不道歉,大不了我再陪你吃糠咽菜一次。生亦何欢,死亦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