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之后左右打量,在外面看只是冰山一角,进来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左面也是一排药匣,也有足足上百种,也站着一名年轻伙计,右面有个桌子,刷上黑漆,后面还坐着一位带着老花镜的先生,年纪很大,胡须发白。
“看病这边来,请坐…”这老先生听说是看病,主动开口道。
正面的年轻男子见刘飞阳要坐过去,突然开口道“伯伯,我给他看…”
听到这话,不仅仅是这位老先生一愣,就连刘飞阳也觉得莫名其妙,年龄注定是个被人容易当成重要依据的东西,就好比他刚刚进入惠北市遭到所有人鄙视一样,更何况行医是门技术活。
说话间,那名年轻男子已经从柜台里走出来,坐到老先生旁边的位置,抬手示意刘飞阳请坐。
刘飞阳见他的动作也来了兴趣,打量这名年轻男子,单眼皮,眼睛称不上大,长到一个恰好到孤傲的幅度,很白,细皮嫩肉,皮肤不次于黄月容那个女孩,让人看上去想忍不住摸一把,脸型算是瓜子脸,嘴鼻不如男人大气,却比女人豪放。
简而言之,如果他从娘胎里出来的时候是女性,称得上尤物。
刚才坐下的时候先拽了下裤子,这个人不是注重规矩,而是心中傲气十足。
刘飞阳伸出手,放在桌子上,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这人既然什么都不问,也就什么都不说,实则这都是基于他有了大致判断基础之上,这人年轻却能从刚才的语气里分析出对老者不是那么看重。
能说明一个问题,老者是员工,他是老板。
这人年轻,不是魏良胜口中的老板,那么就应该是他的儿子。
他伸出手,没开口,把手搭在刘飞阳脉搏上,闭上眼睛,倒有几分高深莫测的模样,十几秒后,缓缓道“你最大的问题是肝脾不和…”
说完,睁开眼睛像是期待答案。
刘飞阳闻言笑了笑,却没应声,想要收回手腕,这年轻人看上去有些样子,却终归年龄太小经验不足,他前一段时间因为胃溃疡去医院做的检查,近一段时期内一直在酒桌上,胃部已经出了问题,他没对任何人说,一直靠药物扛着,除此之外可以说身体倍棒。
年轻人见他有收回手腕的动作,猛然用力把他手腕摁住。
嘴里缓缓迸出三个字“胃溃疡!”
听到这话,刘飞阳瞬间一愣。
年轻人显然对自己这句话说的非常满意,嘴角微微向上勾勒道“中医与西医不同,西医对症下药,中医追求本源,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经常喝酒,伤了胃,只不过胃只是表象出来的病症,并不是根源问题,还是肝脾不和”
“有点意思”刘飞阳笑出来。
“左手给我…”年轻人又道,刘飞阳并没抗争,也没必要抗争,把左手伸出来,号脉右手对应的:肺脾命,左手对应的是心肝肾,号的是寸、关、尺三脉。
“你近期干火旺盛,焦躁不安,刚才说话的时候看到你舌苔很厚也印证这点,心脏也有些小问题,很有可能是作息不规律引起…不过总体来说,并没有太大问题,都需要调养即可…”
年轻人收回手,对自己的判断信心十足,挺起胸膛有些傲然。
王紫竹,这个年轻人的名字,咋一听起来有些女性色彩,可实质上是个纯爷们,这么多年他听过最多的话就是咱们祖上那是给皇后号过脉的,御医,比今天那些享受津贴的专家还牛。
他十八岁高中毕业辍学,家里也支持,认为有一门技术到哪都饿不死,医者,见过太多生死,也就对生活质量不那么苛求,辍学之后就在家里医馆,他们王家人有精通医术的基因,虽说没有崭露头角,却也学了一肚子真才实干。
两人默默对视着,寂静无语。
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但有无缘无故的恨,此时说恨不确切,简而言之,一个骄傲的人看到另一个同样骄傲的人,第一反应绝对不是惺惺相惜,而是在想他为何能如此,这是人性的弊端,无法更改。
“谢谢…”刘飞阳收回手腕道出两个字,对于王紫竹略带的戒备并不挂在心上,他是来请他们出诊的,没必要节外生枝,又道“我听说王家祖传针灸很神奇,不知对最小意识状态、精神错乱,有没有帮助?”
“你?”王紫竹简洁反问。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