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年纪越来越大,顾虑也就越来越多,因为身上的附加责任很大。
如果在惠北午夜时分出来,会在街道上发现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小青年,仔细观察还会发现他们怀里揣着武器,在某些特定时刻还会看到他们手持刀枪棍棒进行斗殴,时不时就会闹出一起重伤害案。
这个年纪气盛,下手没有分寸,很好理解。
反观人到中年很少能看到打架斗殴的,多数都是吵几句和平了事,可一旦真的动起手来,那就是性命攸关的大案件。
同理,洪灿辉能发火,刘飞阳不能发火。
因为刘飞阳一旦发火,那就是和钱书德撕破脸皮要鱼死网破了。
惠北市就这么大,洪灿辉现在的人脉关系想要找出一个人不难,当天下午,就问到了孙红文正在萱华园酒店内,与几家公司领导会餐,讨论的问题应该还与刘飞阳有关。
洪灿辉在朋友那找来一辆挂着套牌照的汽车,一直停在萱华园对面的马路上,他像是个猎人一样,不急不躁的等待着孙红文的出现。
他也思考很多,抛去刘飞阳的关系,自己背后还有个“岳父”虽说岳父在级别上不能撼动钱书德这个体量庞大的首富,但如果钱书德要铁了心弄自己,也得考虑考虑影响,他盯着窗外,萱华园的门口。
吸着烟,却没把车窗打开,车内已经烟雾缭绕。
车上只有他自己。
就在这旁的门市房,开着一家冷饮店,在靠着玻璃窗的位置坐着两名青年,仔细看去会发现他们与走在午夜的那些青年没什么两样。
怀里有东西。
这个季节虽说已经有春风吹来,喝冷饮的还是少数,两人的身影在冷饮店里略显突兀,不过他们并没顾虑任何人的感受,只是时不时盯着窗外,脸上看不出有多紧张,只能说一直板着脸。
都很消瘦,也没有社会流氓满身纹身那么张扬,换上校服说是大学生也未尝不可。
可这种人动起手来才是最可怕的。
萱华园酒店内,包厢里。
孙红文喝的面色通红,他现在是春风得意马蹄疾,这么多年都在钱书德手下办事,以前有权,也是狐假虎威的权,与此时天壤之别。
他见对面的人又抬起酒杯,赶紧摆手“不行了,不行了,真喝不进去了,你们来,我歇一轮…”
“孙秘一会儿还有活动?”抬起酒杯这人肥头大耳,眯着眼,不怀好意的笑着。
孙红文旁边坐了位女孩,模样俏丽,身材诱人,这个饭局并不是他张罗的,而是在座的几位老总,这个女孩也是他们带过来的公关。
其实这个饭局的目的很简单,无论刘飞阳财富多寡,弄倒齐老三的名头在这放着,去海连考察的几位企业家之一,那是领导眼前的红人。
钱书德敢动。
别人在心里骂,嘴上也不敢说话。
他们是怕神仙打架波及到自己,询问下态度究竟有多强硬。
孙红文听见他这么问,会心一笑,这是在试探自己,也是在给自己信号,转头看了眼女孩,只见那女孩面带微红,娇羞的低下头。
他抬手摸了摸鼻尖,缓缓道“这段时间跟咱们的刘总斗的厉害,身心都累了,也没啥活动,就是想找个地方休息休息…”
“休息好啊,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钱总在市里毅力这么多年,孙秘可是开疆扩土的功臣,立下汗马功劳…”这人又附和道。
“那句话怎么说来的?”旁边又有一人接话,随后一拍脑门“对!有朝一日龙抬头,我要长江水倒流…以前不懂,现在知道这句话说得就是孙秘,如果这次并购成功,孙秘下放一方是必然的,到时候老弟吃肉,可别忘了给我们这群哥哥留口汤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