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飞阳坐在办公室里,手里把玩着硬币,王紫竹和洪灿辉坐在对面。
“阳哥,我心里还是不托底,这两天钱书德和安涛频繁出入贾信德公司,都在沟通那几十套房子的事,如果老贾手上一软,答应了任何一方,即使把咱们地拿下来,后续的拆迁也会举步维艰,是不是应该在找老贾沟通一下,明天就是拍卖会,今天必定是两方最后发力的时间点,至少得让他挺住…”
洪灿辉这两天右眼皮一直跳,自从见了王紫竹后也开始相信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觉得不是好事。
“三个和尚没水吃,市里现在有能力竞争这块地的,就是咱们三家老贾给谁都不是,在有些杂七杂八的因素,肯定定不下来,拍卖会的问题不大,难得是拍卖会之后的工作,你看着吧,谁把地拿下来,后面都不能轻松…”
平时少言寡语的王紫竹阐述很长一段。
“你算了?”
洪灿辉顿时转过头。
王紫竹看他满脸的求知欲,把头扭过一边没说话。
洪灿辉又补充道“我跟你说正事,你捏手指算算,这块地咱们能不能拿下来,也让我心里有个底”
“你把我当什么?我要是什么事都知道还在这坐着?”
洪灿辉摇摇头,随后又看向刘飞阳“要不我去找老贾谈谈?”
“不能去,也没必要去!”刘飞阳倒很坦然,根本没当成一回事,原本他也在关心几十套房子,可看到钱书德和安涛都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之后,也就淡然了“要房子这些人中,咱们和老贾的关系最好,按理说应该给咱们,可为啥不吐口?因为他现在过得也挺难,想谁都不得罪,可房子只能给一人,咱们不去是把朋友两个字放在前面,去了,就是把利益放在前面,逼他没用,只要把地拿下来,后续的拆迁阻力不大…”
这是他翻来覆去想了几天的结果,可以说是权衡了各个方面之后得到的最终结论,他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
“但愿吧!”
洪灿辉听他这么说,只能点头附和。
实际情况正如刘飞阳所想,贾信德不会给任何一方,只要拍卖会结束,等土地的使用权尘埃落定,届时贾信德不会再有多大压力,只是他千算万算,漏掉了安涛背后的主子,这是敢指示树鹏绑架钱进的狠人,在威胁人方面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没人到居然敢用暴力手段胁迫贾信德签下对赌协议。
这件事就像大坝溃了一条口子,贾信德心里防线已经崩塌,但就要想想怎么才能给自己做到保本。
在安涛身上已经达到利益最大化,再去索要利益很可能会适得其反,只能从另一人身上获取,刘飞阳没来找他,他也没有机会,还剩下一人,钱书德!
虽说是同为惠北市企业家,但贾信德见钱书德的次数用手指都能掰过来,无外乎二者的地位相差很悬殊。
这两天钱书德嘴里起个泡,红豆大的血泡,是被刘飞阳气出来的,所以在下面人会见贾信德无果之后,他决定亲自前来,之前也看过前程地产的资料,安涛在他眼里就是个跳梁小丑,没必要投入过多目光,他眼中的对手只有一人,也就是刘飞阳。
他现在隐隐有被气急眼的架势。
贾信德的办公室里,钱书德坐在沙发上,仍旧保持他钱半城、惠北首富的姿态,向后一靠,胳膊放在沙发扶手上。
“老贾,我今天过来是以私人角度,并不代表公司,从私人角度咱们就说白话,想当初争体育场那块地的时候,你没少在他手上吃亏,后来也发生过摩擦,所以现在,我不指望你能主动把房子给我,也希望咱们能站在一个互利互惠的立场上,客观谈一下房子的事情,出资购买、交叉持股、已经共同开发都可以商量…”
同样的话从钱半城嘴里说出来,就要比其他人有力度的多。
至少这话听得贾信德一愣。
他正亲自给钱书德泡茶,站起来弯着腰,他把茶水倒满才缓缓坐下去,脑中开始想着得如何获得最大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