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不可理喻,我看你一定是老糊涂啦!”尊老爱幼的光荣传统此时被凌凡抛在了脑后,他实在是受不了这个执意要烧死自己的老头子。
“老祭祀,他是我的朋友,我相信我的朋友绝对不会是降头师,他连到底什么是降头都还没有搞清楚呢。”苏雅起身朝着老祭祀施了一礼,解释道。
“哼,我看你们都被他骗了,你们迟早是要被他给杀了的,还有你,来自中国的阴阳师,你们最好小心点他。”老祭祀怒气冲冲地将众人喝斥了一番,最后又狠狠地瞪了凌凡一眼,然后便颤悠悠地离开了村长的家,村长赶紧出门送行。
“真是不可救药,气死我啦!”一想到自己被冤枉成降头师凌凡就老大的不爽,抓起面前的锅饼就啃吃了起来。
而古如风却是神色凝重,他记得自己好像并没有告诉村民自己是阴阳师的事情,老者一眼便看出自己是来自中国的阴阳师,这份眼力太锐利了,按说凭着这份眼力他是绝对不会出错的,可是……老古望着凌凡,只见凌凡正大口大口地吃着锅饼,嘴里还在为刚才的事情喋喋不休,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会是邪恶降头师呢,看来自己是想太多了,古如风苦笑一阵,赶紧伸手跟凌凡抢吃锅饼,再不抢吃,连渣儿都要被凌凡给‘秋风扫落叶’啦!
吃饭喝足之后,凌凡等人便和村长扯淡起来,凌凡问村长知道不知道这个小山村原先的事情。村长告诉凌凡,他当然知道,二十年前就是一个特有钱的人给了他一大笔,那个人让他把村子迁到这里来的。据村长说,当他们一大行人来到这里的时候,整个村营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焦黑一片,好像被人纵火烧过一样,光是整理那些残木断墙就花费了村民近半年的时间呢。
“难道你们当时就没有见到一个活人吗?”凌凡问道。
村长想了想,道:“也不是没有,在整理一间空屋子的时候,我发现一具被烧焦的女子尸体,当时我是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火灾的,所以见到女尸并没有太多的慌张,在整理女尸的时候,突然发现她的怀里有东西在蠕动,当时我害怕死了,要知道突然一具焦黑无比的女尸会动是挺吓人的,于是我小心地靠近女尸。
就当我接近女尸还有几步的时候,突然一只粉嫩的小手伸了出来,然后便是一颗圆圆的小脑袋,接下来便是一个小男婴从女尸的怀里爬了出来,年纪大约就一岁左右,或许是被地上的木刺刺了下吧,小男婴哭了起来,我赶紧将小男婴抱起来。我无儿无女,突然见到一个可爱的小男婴,心里自然欣喜万分,于是我便收养了这个小男婴。
可是或许是天注定这个小男婴无法生存于世吧,当他长达七岁那年,有一次他跟村里的小孩子去山里玩耍,突然失足落下山崖,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当时我痛得好长时间没缓过劲来,直到现在每每想起他,我都益发的难受。”说着,村长便流下了两道眼泪,他赶紧抬袖将自己的眼泪抹掉。
被王后族人彻底烧毁的小山村,并没有将村民毁灭干净,至少还存活着一个小男婴,可是这个小男婴却又在七岁那年突然掉下山崖,这么说的话,关于当年水云的事情就没人知道了,凌凡顿时有些失望,不过就算那个小男婴活着,可能也是无济于事,因为他太小了,当时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唉,真是可惜,要是他长大到现在的话,铁定跟他的母亲一样漂亮。”村长突然发出一声感叹。
这声感叹令凌凡疑惑不解,问道:“您见过孩子的母亲吗,她当时不是被烧焦了吗?”
村长点头道:“她是被烧得焦黑一团,可是我在整理房间的时候发现一张保存完好的画像,是人用炭笔画的,画的漂亮极了,虽然我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被烧死的女人,不过我想应该八九不离十吧。”
漂亮的女子、绝妙的画像、高超的画技……这使得凌凡将事情串联了起来,如果他推测的没错的话,那么画像中的人便是水云,而那个烧焦的女子也是水云,为她画像的人自然便是年轻时候的国王,而那个男婴可能就是国王和水云的儿子,想想国王和水云生活在一起有一年多之久,有一个将近一岁的男婴想必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难道除了那个小男婴之外,整个村子再没有什么生还者了吗?”凌凡不甘心地问道。
村长摇摇头:“没有了,整个村子被烧毁了,哪里还有半点人影,到处都是烧焦的尸体。”说到这里的时候,村长的眼睛里泛起一股恐怖的神色,想必当年的场景依然在他的脑海中回放着。
村长口中所描述的场景在凌凡等人的脑海中回放着,顿时众人陷入无声的寂静之中,仿佛为那些逝去的死者默哀一般。
咣当的一声,房间里面的柜子上有什么东西不小凡被打翻,一只耗子吓得赶紧沿着窗户逃了出去,村长起身将那个被打翻的东西重新扶了起来,摆好。
凌凡朝着那件东西望去,只见那是一副像框,他起身走到柜前,将像框拿了起来,仔细瞅着,只见像框上镶着的是一副照片,一个小男孩笑嘻嘻地骑在一个中年男子的脖子上,两人都是一脸幸福的笑容,上面的中年男子便是年轻时候的村长。
“这是他七岁那年拍下的,可是拍后不久,他便落下山崖……”村长用袖子轻轻地擦拭着像框,悲伤地说道。
凌凡瞧着那张像片,他紧紧地盯着那个骑在村长脖子上的小男孩,他总感觉这个小男孩似曾相识一般,他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这个小男孩,不,不是小男孩,如果说二十年他只有一岁的话,那么二十年后他至少应该是二十岁的青年男子,他不是见过这个小男孩,而是见过二十年的他!
突然一个人影划过凌凡的脑海,他想起一个人,凌凡指着像片向村长问道:“您给这个孩子起的名字叫什么啊?”
村长愣了下,道:“阿奇夫·甘利,怎么了?”
“阿奇夫·甘利……哦,没事,可能是我想多了吧。”凌凡喃喃地念叨着这个名字,脸上尽是失望之色。
看来二十年前的事情就这样完结了,剩下的也就只有水云那个死前的诅咒,凌凡重新回到众人的身旁,既然水云的事情已经无法解决,那么接下来便是他的事情了,到底是什么人在陷害自己,如果不是……不是‘他’把自己救下的话,恐怕他早跟二十年前的水云一样被烧成黑炭了。
“凌小子,你好好想想,你在村子里是不是不长眼惹到哪个降头师了,人家才对你出手修理你的?”古如风将最后一块锅饼塞进口中,笑道。
“去你丫的,你才不长眼呢!”凌凡将手边的一个纸团朝着老古那张长脸摔去,老古嘿嘿一笑躲了过去。
苏雅道:“不可能的,既然是凌凡不小心惹到了某个降头师,那个降头师也不会用这么恶毒的方式惩治他,一般也有普通人得罪降头师的例子,不过我们一般只是略施小惩,让他拉一个星期肚子就已经够严重了。”
众人的一番争论令凌凡更加如丈二和尚一般,既然不是有人故意惩罚他,而他自己也根本不会飞头降,那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真的有鬼?!
第三十章 突发异变
第三十章 突发异变
在苏雅的帮助下凌凡和众村民之间的误会暂时解除,为了调查二十年前的事情,凌凡向村长询问了一些事情,无意中得知有一个男婴从当年的惨杀中得以幸存,可是兴奋还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村长便向他的脑袋浇了一头凉水,原来那个男婴在他七岁的那年就已经坠崖身亡,早已不在世。既然二十年前的事情无法得知,于是凌凡便将注意力留在自己的身上,他至今都想不到到底是何人故意陷害自己,可是众人讨论了半天还是没有结果,最后凌凡甚至想到自己是不是真的撞上鬼了!
“我还真是倒霉啊,怎么总是遇上这样的事?!”凌凡有些无助地拍拍自己的脑袋叹道。
“哈哈,凌小子,你就别抱怨了,有的人想有这见鬼的命还没戏呢。”古如风来到凌凡的身旁拍拍他的肩膀没心没肺地笑道。
凌凡扭头拍掉古如风的大手,斜了他一眼,道:“老古,你刚才的话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不过话说也真是奇怪呢,到底是谁要害你啊,被人当成练飞头降的降头师可是很卑鄙的陷害呢,那可是要致人于死地的啊。”苏雅凑过来道。
凌凡正是为这个所发愁,要知道他是第一次来a国,人生地不熟,就算是与人结怨也没有时间跟机会啊,如果真有一个人要害他的话,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性,那个人就是他苦苦找寻的凶手,也就是杀死唐雷和托泰的凶手。他不正是为了这个目的才来这座小山村的吗,看来凶手是感觉到危险才冒险将自己陷害的,可是一个问题又产生了,既然凶手如此憎恨自己,那为什么凶手不亲自动手杀自己,而是要用杀狗取血,抹自己的嘴角上,这似乎也太麻烦了,还不如一刀插进自己心脏简单呢。
凌凡将这个想法告诉了众人,众人一致表示同意,不过谁也没有说出凶手为什么没有直接杀死凌凡的原因。
“我想凶手可能不是不想杀你,而是他根本就不能杀你,只有这个原因比较合适,既然他将你陷害成飞头降师,那么就说明他是一定要致你于死地的。”苏雅沉思了片刻,道。
凌凡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如果是真这样的话,那么凶手此时是不是还躲藏在这座山村里呢?或者是躲在某个阴暗的地方偷偷看着我们呢?!”
“应该不可能,如果村子里有外人的话,他们应该第一时间就会发现,所以这个可能性可以排除。”苏雅很是坚定地说道。
看着苏雅的坚定的神情,凌凡没办法怀疑,这个地方她比自己要清楚的多,既然凶手没在这里,那么他肯定是在别的地方,不过此行来小山村还真是得到不少成果,然而这些成果之中,最最让凌凡放心不下的便是那个神秘的面具人,虽然他可以断定那是哥哥,可是他亲手摸到哥哥冰凉的尸体也是事实,这令凌凡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件事。
“你在想什么?”天瑜发现凌凡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关心地问道。
凌凡忙笑道:“没事,没事,我在想,既然我们探寻小山村的任务已经结束,虽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不过还是有些成果的,至少我们知道水云曾经有个孩子,虽然已经死去,而且我们还知道凶手已经开始注意我们,只要他还有杀机,那么我们就一定能捉到他,所以我想,明天我们便离开这里,返回王宫,我倒是担心珍妮小姐和马利特两人的降头怎么样,那古力和索隆到底该如何解决这件事呢。”
既然凌凡已经发话,众人便决定明天离开这个小山村,当天晚上,众人便睡在村长为他们腾出的一间客房之中,这一晚便是平静甚多,可是凌凡却感觉怪的,总是在梦境中听到一个人的声音,看到一个场景,那是熊熊燃烧的一个火盆,火盆前方是一张方案,方案上躺着一个小稻草扎成的小人,此时,小人的身上已经贴满了奇怪的咒符,一个黑影正端坐在火盆后,口里念叨着奇怪的咒语。由于背光的关系,凌凡并无法看到那个黑影到底是什么样子,可是他知道那个黑影肯定是一个相当可怕的人,因为他的那双眼睛太过冰寒,好似一块永远都无法融化的冰块。
凌凡感觉很是奇怪,于是他朝着黑暗中的那个黑影走近了几乎,周围静的出奇,只有那呼呼的火声还有那奇怪的咒语响起。
“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凌凡看着那个黑影,小心地问道。
然而黑影却没有说话,只是仍然念叨着奇怪的咒语,凌凡侧头朝着案台上的小人望去,这一望,他的整个人顿时万分惊愕,只见小纸上的胸口上写着的名字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