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他如此表情,好月本想再问一句,却听得官道上响起马蹄声。
御马的声音在这夜色中极为清晰。
好月旋身眺望去,便见的官道上有着一人正驾马驶来。
那御马的动作并不熟练,骑在马上的身形亦有些颠簸,似乎随时都能被颠倒在地一番。
待那马下了官道,朝着好月方向来时,她这才看清了马上的人。
那人,不是刘君子又是谁?
“吁!”
在好月跟前拉住马缰,刘君子骑在马上绕着好月转了一圈,“如何?舅舅我选的这匹马可是拉风?”
黑色的大马看着极为健硕,长顺的毛发一丝不苟。
一双大眼隐藏在毛发之下,炯炯有神。
它咧着嘴呼了口气,嘶嘶的带着一股嫩草味儿。
好月在现代时,有一个同事家里是开马场的,她因此也沾了些光,去了不少回。
对马,多少也有些了解。
在刘君子跳下马之后,好月仔细的围着马单打量了一番,这才看向他。
“舅舅,你这马,买了多少钱?”
这马,在车里面可绝对能说属于小宝马级别的东西。
刘君子脸上挂着极为满意的笑容,“我今儿个捡了个漏洞,这马,才花了二十两不到的银子!”
“二十两不到?”
好月简直不敢相信,“舅舅可知这马的来历?”
无怪她多疑,古代的好马一般为战马,其余能得到好马的人家,不是家产丰厚的人家便是有些脸面的。
她不知晓这马在古代要卖多少钱,但在现代,少于一百万,价钱免谈。
如此,又怎的会二十两不到。
好月心里,顿时有些慌了。
“怎的?”见好月脸色不对,刘君子也不由没了底气。
这事儿她需得好好问问刘君子,让苏南先行回家之后,她将刘君子拉到了内院。
“这马着实是好马,舅舅是如何以二十两不到的银子买下它的?”
此时她巴掌大的脸上是满满的正色,让刘君子本兴奋的大脑渐渐冷却了下来。
“我今儿个去城里看马,起先没瞧见合适的,后来又转悠了一番,便瞧着市场上正有一个汉子卖马,我瞧着马不错,便起了买的心思。
这马他本来要三十两银子才肯卖的,只是我身上银子不够,左右磨破了嘴皮子,这才花了十八两银子买的,怎的,这里头有何猫腻不成?”
“我也不知晓!”好月缓缓摇头,“我只是觉着,这马的价格与马匹的质量悬殊相差有些大,你可是还记得卖马之人的模样?或者、他是不是本地人?”
“不是本地人!倒像是打北方来的!”刘君子仔细的回想了一番,“咱们江南人肤色细腻,北方人大多要粗糙些,再且,他说话时,也带着北方腔儿!
他、他的衣着也瞧着有几分破烂,我当时想着,应当是家中落魄了,这才不得已的卖马生活——当时我身上若是有多些银子,便也出三十两买了!”
“我买下他时,他只说了句,让我好生的待这马!”
闻言,好月这才放下了些心来,“倒也不是有猫腻,只是大南朝有规定,战马不可买卖,再且这马一看便不是一般的马儿,这才有此一问的。
既然舅舅这么说,想来也应当是卖马之人走投无路了!不过——你便算买了马,也应当早便回来了罢?怎的到这个时辰呢?姥姥一直都盼着你回去呐,约莫着,你进屋肯定有一顿骂要受了!”
刘君子由着几分尴尬的挠了挠头,“这马性子有些烈,我又不曾骑过马,这不,寻了个地儿练了练,耽搁了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