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完了这顿小年夜饭,向松便告辞离开了三里路。
本来刘老太与刘氏等人觉着天色黑了,还尽力的挽留了他一番。
但向松也是个明事里的人,知晓刘氏如今是单身一人,且院子里又都是些老人小儿,他一个壮年留宿,若是传了出去,只怕对刘氏的名声也不大好的。
如此一想,便执意离去了。
好月洗漱完了之后便到了房里,坐在书案上认真的绘画着船只。
她势必不会遵从刘氏的意愿,小小年岁便成了婚。
而出海……必须要有专业的船只。
海上海浪大,一般的船只只怕难以越过浩瀚的海洋。
为了安全起见,她得自己好生的绘画出图案来。
安邦恰好睡不着,想与好月聊聊天,是以,一进门便瞧着她在认真的作画。
将门关上,他轻着步子到了好月的身侧,认真的看了一通之后,显得十分疑惑。
“二姐,你这是在画什么?”
好月自打安邦进来之后,便连眼都未抬。
闻言,依旧将所有的精力都投放在了自己手中的笔与宣纸上。
“船!”
“船?”安邦好奇,将脑袋又凑过去了几分,“画船做什么?”
好月本想说出海,可话到嘴边,却到底只是说了一句,“好玩儿!”
好玩?
安邦眉头一扬,到底是没了几分兴致,“原来二姐喜欢作画!不过你这船倒是画的真好,很逼真!”
“怎么?你找我有事儿?”
好月将最后一笔勾勒了出来,而后将笔放下,撇了一眼安邦之后,便拿起宣纸好生的吹了吹。
“倒没有事儿!只是睡不着!”安邦坐在了好月对面的依凳上,“我知晓二姐这些日子累,只是方才瞧着你房里的灯还亮着,便过来瞧瞧……唔,你若是要睡了,我便先不打扰你了!”
“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
待墨吹干之后,好月又仔细的瞧着上面的船只仔细的看了看,“你想找我聊天随时聊便是,何时都补打扰!”
安邦认真的瞧着她,忽而将嘴给撅了起来,一脸兴趣缺缺的模样。
“只是今儿个吃饭时,我想起了大姐来……往常咱们一家人都是一块儿吃饭的,从未分开过,也不知大姐过的如何,在姐夫家与姐夫他们吃的年饭可还好,是不是也如咱们家一般这么融洽!”
好月手上动作一顿。
安邦便又继续道,“再过一年,二姐便也会出嫁了,届时咱们三姐弟三个家,还得逢年过节的才能聚集在一道坐着吃顿饭……不知为何,我一想着这些事儿,便只觉着心中堵的慌,有些不知要如何办才好……若是可以,我真不想一家人分离!”
好月将手中的纸放咋了书案上,抬起眼认真的看向了安邦。
“人长大了,就会有自己的责任与使命,大姐成了家,今后你我也许都会成家,但无论何时,咱们都还是一家人,咱们并没有分散,只是将家都变得更庞大一些罢了!
今后你成婚了,会有妻子,孩子。
大姐成婚了也会有夫君孩子,我成婚了,亦是一样的会有夫君、有孩子……届时咱们三个人就是一个大家庭。
你的孩子、大姐的孩子、我的孩子,那都是兄弟姐妹,都是一家人,那是生命的延续……所以没有分离,一直都会在一起!”
安邦闻言,睁着一双黝黑的眸子看向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