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十五的元夕佳节,扬州城内一片繁华,人生热闹,灯火通明。
便是那高在九天之上的圆月似乎都感受到了那一片闹意,银月璀璨的犹如白昼。
今日白间出了太阳,夜晚大风吹来,反倒更是冷了几分。
一大家子人早早就将晚饭吃了,而后再各自披上了披风,坐着刘君子的马车,纷纷往扬州赶去。
好月将南街的院子处置好了,今夜虽不宵禁,但晚上回来时定然会晚了,且安邦明日还需去书院里。
唔……大伙儿去看花灯,刘家二老与马氏却以自己年岁大了,不想去折腾为由,无论几个小子如何拉扯,就是不去。
如此,便也只好让几个小的去的。
因刘氏、安月、翠绿、安邦都在,好月与苏南便骑了马。
可安月瞧着好月上马得姿势十分利落帅气时,便又觉着无比羡煞。
如此,好月便将她拉上了马来,让她坐在身后。
第一回骑马,且雁风又是头如此高大的马,待好月牵着缰绳往前走时,安月便吓得抱稳了好月的腰,连连惊叫出了声。
可好月非但没有宽慰她,反而哈哈笑出了声来。
如此,刘氏上马车时便嗔了她两句,“你这丫头,放下你大姐来,可别摔着了!”
“娘放心罢,摔不着!”好月哈哈一笑,“我先去前头给你们开头,舅舅,慢慢跟上来哈!”
说罢,一拉马缰,说了声句驾之后,雁风便小跑着走了。
马蹄上在官道上发出‘啼嗒,啼嗒’得声音,安月却吓得紧紧抱着了好月腰身,生怕自己跌下了马上。
待二人走的远了些,好月便将手搭在了她的手上,“大姐莫怕,你看,这马可稳了,你抱着我就成,不会跌得!”
安月但第一回坐马,随着雁风走动,便感觉身子一颠一晃,哪儿会不怕?
“骑马就是这样的,你放宽心才能掌控好方向,你若是一上马便觉着紧张,就驾驭不住这烈马!”
如此一说,安月倒真放松了些下来。
“唔,我之前见人骑马,还觉着挺是威风的,却没想着这般吓人!”
“威风自然是威风的!”好月笑着,“但真不如坐马车舒服,一旦坐久了,屁股就会硌得难受,哈哈!”
安月没能体会到屁股疼的感觉。
雁风是好马,好月配的自然也是好鞍,且坐垫上她又专门加了一个棉絮坐垫,着实没觉着有多难受。
平走了一阵之后,好月却让安月抱紧她,她要加快速度了。
于是,在安月又将她腰身抱的紧紧之后,好月勾唇一笑,让马飞奔。
耳边再听不着旁物,只听得耳边有风呼呼得划过耳梢,寒冷的风犹如刀子一般,刮的耳朵生疼。
可此时安月觉不出疼痛,只得大声的尖叫着。
“慢些,慢些,好月,你慢些!”
可好月不只没停下,反而让马走的跑的更快了些,“你怕就叫,打心底里叫,喊出来!”
于是……从三里路去扬州城的这二十多里路,只听的安月尖叫的声音响了一路。
待到城门口时,好月终是将马停了下来。
待马一停,安月心中忽然生了一种劫后余生之感。
由着好月先行下了马,再拉着她下来之后,见得对方轻笑道,“感觉如何?”
“下回不同你坐马了!”安月闻言,理了理自己的衣衫,撇眼娇嗔了一声,“真是吓人!”